好像在你許願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成功了。
可那隻是一種虛假的幸福感,一種可怕的錯覺。
“謝謝”顧城很快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對着漆黑的夜空說出了廣告詞,“維度家居給我夢想新生活。”
如果是任何一個除了秦眷以外的人說出“我的願望就是你的願望能實現”這種話,顧城都會把它看成是一句情話。
“顧城”秦眷略帶笑意的聲音從顧城的身後傳來,“永遠都不要放松警惕,無論在什麼時候。”
顧城下意識轉過了頭,一道銀色的子彈擦着他的臉打了過去。
如果他沒有轉頭,這顆子彈打得會是他的腦袋!
一道血痕留在了顧城的臉上,沒有過多思考,他立馬就卧倒在地上,同時釋放出精神海打探子彈的來源。
“10點鐘方向,西北塔樓21層。”秦眷仍然在原地坐着,沒有動彈。
顧城也感知到了子彈的來源,不過槍手已經不在了,于是他站了起來坐到了秦眷的對面。
“有什麼懷疑的對象嗎?”秦眷拿出光腦報了警,隻是神态和語氣完全不像是經曆過槍擊的樣子。
顧城關掉了直播,眼底如同一譚深不可測的死水:“沒有。”
他不會再去想回家的事了。
不論如何,他都要先活下去。
遊樂園響起了警報聲,刺眼的紅光幾乎照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警報,警報,摩天輪發生槍擊事件,請盡快遠離此區域。】
醫療隊和警察前後腳趕到了摩天輪底下,并封鎖了現場。
醫生們拿着醫療工具圍住了顧城和秦眷,在醫療車裡為他們檢查着身體。
兩名警察推開了救護車的門。
“您好,請問方便做一下筆錄嗎?”一位臉上略帶青澀的青年警察開口發問了。
顧城撇了他一眼,這位年輕警察的名片上寫着他的名字:李銳。
而他旁邊的那位留着胡子的男士級别明顯更高一些,名片顯示他叫維拖·布朗。顧城曾在和太子直播時見過他,是個局長。
“方便。”顧城點了點頭,這次他隻是受了點小擦傷。
李銳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離顧城不遠處,坐下來詢問顧城。
維拖則是先和同樣在檢查身體的秦眷打了個招呼,站着和秦眷說起了話。
不過聽他倆的談話,不像是在做筆錄,倒是像在閑聊。
“哈哈哈,秦少将好久不見啊,剛回中央星就卷入了兩起案子裡。”維拖一隻手撐在醫療架上,交叉着雙腿,顯得很悠然自在的樣子。
“維局長,還有一起案子是指的哪一起?”秦眷熟練地配合醫生進行深呼吸,檢查着肺部功能。
“葉元帥的小兒子現在就在外面嚷嚷着要告你故意傷害。”維拖在來這的路上差點就被葉牧軒纏住了,給他說了一通好話才把他甩開。
公正來講,葉牧軒身上的傷已經可以夠得上故意傷害的立罪要求了。
但維拖還是想讓葉家和秦家私下協商一下,再考慮立案的事。
“這樣啊,那雇傭職業槍手試圖槍殺我和顧城的人很可能就是葉牧軒啊。”
秦眷抿着嘴笑了起來,不是很在意維拖說的這件事。
“秦少将還是這麼幽默,要是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維拖用手摸了摸下巴,他們局裡光是調查顧城炸彈襲擊的事就已經連着加了三天的班了,上邊還派了好幾個刑偵專家下來,不可謂不重視。
現在可倒好,又來一個槍擊案,但願能有點新線索出來吧。
“子彈的方向來源是西北方向,距離摩天輪大概30公裡左右。”顧城平靜地回答了李銳的問題。
“啊?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李銳驚訝地反問了他。
維拖聽到顧城的描述,也側目朝他看了過來。
“我有精神海。”顧城面色不改,“子彈打過來以後我就開啟了。”
“哦哦,那你有懷疑的對象嗎?”李銳着實是被顧城精神海的覆蓋範圍震驚了一把,把顧城所有的話都記在了本子上。
“沒有”顧城輕輕搖頭。
維拖在這時候走了過來。
李銳讓開了椅子,但維拖并沒有坐下,他雙手交叉放在椅子靠背上,循循善誘地開口道: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個懷疑對象不一定是要有很大矛盾的那種,時間線也可以再拉長一點,和你有過小摩擦的人也可以告訴我們。”
顧城擡起頭盯着維拖灰色的眼珠子:“維局長,我真的沒有任何懷疑的對象。”
“那好吧。”維拖直起了身子,拍了拍手,露出了苦笑,“看來這次我們又是白跑一趟了。”
“再見,維局長。”秦眷站起來和維拖告别,送維拖出了醫療車。
“局長,這怎麼查啊,西北塔樓那邊廢了好久了,連個監控都沒有。”李銳一出醫療車就和維拖抱怨起來。
“先查查那顆子彈上留沒留什麼生物信息吧,暫時也沒什麼别的突破口了。”維拖想着複雜的案情歎了口氣,這時他的光腦突然響起了一陣來電鈴聲。
他讓李銳先回到了警車上,自己獨自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個溫潤的男聲。
“維拖,我能問你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