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府
厲宴嶼上坐于雕工精細的檀木椅上,如同他的王位,散發着威嚴的氣息。
他身着一件全黑的長袍,袍子上金絲線巧妙地穿梭于布料之間,在昏暗的屋内若隐若現,為他的王者風範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貴氣。
厲宴嶼的姿态随意,但背脊挺拔,眉心擡起,眸光沉沉仿佛能洞察一切,任誰能看出他此刻心情不好。
“人還沒有找到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充滿了不敢忽視的權威。
下方的手下噤若寒蟬。
“人還沒有找到嗎?”
手下們跪拜在地,頭低垂,聲音微微顫抖地回複着王的詢問。
“回,回王爺還沒有。”
厲宴嶼聽到,笑了一聲,突然震怒拂袖把桌子上的茶具扔到地上,摔碎炸裂的聲音響徹室内。
“一群廢物!”
“酒囊飯袋,連個人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
下方一男子顫顫巍巍:“但是我們抓住了那個刺客。”
厲宴嶼手指微動,“在哪?”
*
刑訊室内,燈光昏暗,氣氛壓抑。
一個人被捆在十字木樁上,鐵鏽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作嘔,渾身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顔色,血液滴滴答答往下流着。
關着的門打開進來幾個人。
“就是他?”
“是的王爺。”
昏迷的暗一被強迫捏着下巴擡起頭來,來人力氣之大像是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他睜開眼睛,眸色裡盡是冷酷和決絕與王爺對視,哪有一點昏迷剛醒來的迷茫和不解。
像是早就知道男人的來意,他冷靜張口:
“你想問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的。”
旁邊的監從看不過去了,一鞭子抽了過去,“你怎麼對王爺說話的?你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你要是識相點就少吃點苦頭。”
鞭子打在身上暗一忍着,連一絲聲音都沒發出。
聽到王爺二字終于有了些别的情緒。
獄從辮子在背後:“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暗一暗自忍耐,不理。
獄從又一鞭子:“你主子有什麼目的?”
暗一暗自忍耐,不睬。
厲宴嶼一個眼色獄從裡面退下。
“我的人呢?”厲宴嶼發問手下更用力了。
暗一眼睛閃了閃:“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認識他,他叫什麼?”厲宴嶼道。
暗一可笑的看了一眼厲宴嶼:“自己的男寵連名字都不知道嗎?”
“你把人藏哪兒了?”厲宴嶼無視他的話隻問自己想知道的。
暗一恨恨道:“死了,被我殺了。”
“撒謊,如果你真的殺了他,就不會帶着人跑這麼遠。”
“用哪根手指碰的他?”厲宴嶼語氣危險掐着他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傳來,暗一臉色漲紅無法開口:“……”
“不說,是吧……”厲宴嶼松開手,拔下獄從腰間别着的劍像向暗一左臂揮去。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厲的叫聲劃破審訊室。
厲宴嶼手起刀落,一隻手掉到了地上。
“還不說嗎?”厲宴嶼慢條斯理的描摹着染血劍身。
暗一忍着劇痛要昏厥過去的沖動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他大喊:“厲宴嶼你不得好死!!他根本不是你的人!憑什麼把他關起來!”
“哦?”厲宴嶼來了興趣聽他說完。
“呵呵,所以我把他救了出來,你不是問我那個手碰的嗎,我兩個手都碰了,還抱了他!怎麼樣?你抱過他嗎?你知道他的腰有多細,有多軟嗎!”
“我帶他走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抗,堂堂王爺居然隻能用這種手段得到喜歡的人,真是可笑哈哈哈哈!”
厲宴嶼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了。
伴随着暗一有又一次凄厲的慘叫,另一隻手也沒了。
“聒噪。”寒光一閃暗一的痛叫沒有了,隻有脖子被切聲帶損毀的冒着血泡的咕噜咕噜聲。
厲宴嶼把劍一扔,眉眼寒霜。
“剁碎了喂狗。”
獄從和其他幾個人發抖“…是。”
*
“王爺,那位......的房間需要收拾嗎?”仆從畢恭畢敬。
厲宴嶼一頓,自從那次白堞被擄走之後,他忙着找人又遇朝堂之事再也沒他進過那個房間。
厲宴嶼說:“不用,在他回來之前裡面的東西都别碰。”
他來到白堞帶過的房間,手指拂過被褥,尚還記得那日的溫存,熟透柔軟的嘴巴,甜香的氣息,細嫩的肌膚......
“唔。”厲宴嶼頭一痛,身影不穩搖晃了一下,索性就在床邊放任自己倒了下去。
床上似乎還殘留真一絲絲一縷縷的白堞的香味。
如果有人看見,必然會驚訝于他們平日裡看着不苟言笑的王爺像個變态小狗一樣在被褥裡嗅來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