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看得無名火起。
幸好這時候其餘幾位海神神使也趕了過來,幾位合力将這數量龐大的怨靈通通束縛了起來。
“還好,其他幾位神使來的真及時。”
“原來真的有其他神使。”
“神使們都好厲害。”
其中一位神使掏出來一節骨笛,吹奏之時她身後浮現巨大的玫瑰色海葵幻象,随着悠揚的聲音散開來,這些怨靈竟然慢慢安靜了下來。
江離聽這曲調像是安眠曲或者安魂曲。
“說真的,我還是受不了她每次都把骨笛吹成這調子,這明明就是把敵人都給毒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她淨化了。”
諾斯這樣一說,再結合剛才看見的東西。
江離一下明白過來這位神使原身是有毒的等指海葵了。
“不愛聽别聽,誰慣着你了。”
其餘幾位神使聽見他倆互嗆笑了笑。
“等到天亮這些怨靈就走了,我們先回去了,諾斯你在這看着扁扁吧。”
等衆人都安頓下來,諾斯看柳扁扁人身也有幾處小傷口,正準備拿藥和紗布給她處理一下,一摸身上,才發現來的太急沒拿藥。
柳扁扁也不在意:“沒事,小傷口,你給我消消毒就行。”
諾斯有些郁卒,但還是乖乖去拿了東西過來。
弄完一會兒兩人卻發現這些小傷口竟然止不住血。
“有問題,我去找醫生過來。”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諾斯不耐煩地把門打開,看見是個沒有任何外顯特征的生物,眯了眯眼認出來是那個精神力低得離譜的祭品,他更煩躁。
“有事?”
江離卻像是沒看見他臉色一樣,“聽說柳使受傷了,我這有些藥。”
“你一個小垃圾祭品,哪來的藥?”
諾斯接手過這麼多祭品,全都是被族群放棄的弱小存在,哪有資格拿到這些東西。
他斷定此人是想邀賞。
“且試無妨。”江離的态度不卑不亢。
柳扁扁卻因為今夜的事,對江離有些改觀。
她的态度不像諾斯這般不屑,溫聲道:“諾斯,拿來我試一下。”
諾斯咬咬牙。
他還以為柳扁扁是因為江離這張臉才對他有所不同。
江離把艾葉灰遞過去,諾斯接過來打開一看皺起了眉頭诘問:“這什麼東西?你想下毒?”
“……”
江離真的懷疑諾斯這個神使位置是怎麼來的,大腦空空。
想下毒還親自來?
柳扁扁也有些好笑,隻是催促了諾斯一聲:“有幾樣東西能毒得過我?”
她把艾葉灰抹在傷口處,發現确實很快就止住了血。
“諾斯,你看。”
諾斯也暗自驚奇,這小子拿出來的東西他從來沒見過,但是竟然跟那些醫學會的藥有同樣效果。
柳扁扁此時語調十分認真:“你是什麼人?”
有這種東西,她不相信他是會被随意送來獻祭的人。
“不是什麼人,我确實很弱,諾斯神使親自探查過的。”江離的态度還算溫和,他需要這兩人把他帶到參商面前。
“你的藥哪來的?族群特有?”
“不是,你們的問題我不會回答,我要見君上。”
諾斯緊緊盯着江離,看起來非常不信任他。
柳扁扁一聽他提到參商也有些面色不虞。
“我們不信你,不可能帶你去見君上。”
江離笑了笑:“你們竟然擔心我會傷到君上?”
諾斯和柳扁扁确實很謹慎。
因為參商近年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們都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自然不願意讓他冒險。
其實參商單純是覺得無聊,不想醒,當然這都是後話,目前他們隻想保護參商。
“我這麼弱,一旦有異動,不過呼吸之間你們就能殺掉我。”江離看出來他們的猶豫,猜測是不是參商出了什麼問題,“也許我能幫到君上也未可知。”
兩人卻還是不肯松口,江離正猶豫要不要再展示幾手。
就聽見擺在桌上的水鏡傳出一道清朗好聽卻很冰冷的聲音:“沒事,帶他來見我。”
這聲音的主人十有八九是參商,江離猜測。
畢竟能這幅語氣對兩人說話。
柳扁扁和諾斯的态度也證實了江離的猜測,“是。”
江離無聲地笑了笑,拿捏他們,輕而易舉。
下一瞬卻被諾斯直接毒暈。
“……你就不能對人溫柔點?”
“不能,誰知道這人想幹什麼。”
諾斯扛着江離,把他丢到神殿的砗磲座椅上。
“君上,人帶回來了。”
“嗯,你們先休息。”
等人走後,參商揮了揮手,一道水柱把江離送到他面前,他伸出雪白手指輕點江離眉心。
江離的真身一下就被看透。
長不大的驺虞幼崽。
參商眯了眯眼,看見是個毛茸茸,神情緩和了下來。
這還是第一次見驺虞一族送來祭品。
而且這小熊崽身份似乎也并不一般,腕上所帶手鍊是天青石所打造,用得起天青石,非富即貴。
至少是前三區的家族。
察覺到人馬上就要醒來,參商把江離丢回原位。
一道水幕隔開兩人視線。
“君上?”
江離一睜開眼就發現這大殿頗有些古風古韻,與落島的未來科技感滿滿的風格完全不同。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帶到了參商面前。
“你說要見我,有何事?”
“我想求君上擔保,讓我去參加今年的醫學會考核。”
“我為何要替你作保?”
江離做小伏低狀:“我稍微會一些不一樣的醫術,與醫學會的不同,願意悉數為您奉上。”
參商不為所動:“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