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在輕柔的歌聲中慢慢沉靜下來，但還是緊緊皺着眉。

回到車裡，參商一把他放到座位上江離就立馬蜷縮了起來。

頭也埋得低低的，把自己緊緊遮住。

“這什麼情況？”

後面回來的幾人也看見了。

艾芙珊琢磨了一下，“是不是他不舒服，這個藥的反應又讓他太沒安全感，所以要把自己這樣團成個球？”

石小洛贊同地點點頭。

“還是變回飛行球吧，把人丢浴缸裡。”

澤蘭也沒廢話，直接把江離抱在手上，用水柱碰了車内某個按鈕一下。

無聲無息之中。

懸浮車已經變成了碩大的飛行球。

“要我們幫忙嗎？”歐汀看澤蘭一直不撒手，有點奇怪，“江離也不輕，一路背他回來，不累嗎？”

艾芙珊在後面龇牙咧嘴的，想把歐汀的嘴粘起來。

“不用，你們先休息。”

澤蘭雖然平時就比較冷淡，但此刻也還是耐着性子多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澤蘭就抱着跟個樹袋熊一樣的江離進了房間。

石小洛看着他們的背影還覺得有點詭異的可愛：“江哥好像樹袋熊，就那種喜歡扒着樹的動物你們知道嗎？”

“呃……是有點像哈。”

木折言本來想反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反駁的點，隻好承認。

艾芙珊則是想着【粘我們君上是應該的合理的正确的！】

歐汀默默地看着，心中有了些猜想。

把人抱進浴室，參商就給江離丢進了浴缸。

擰開把手，冷水漸漸彌漫開來，冷熱一接觸，凍的江離哼了幾聲。

參商就坐在浴缸邊上，臉上一副冷淡神情，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了江離半天。

“忍着。”

說完兩個字，江離又把水開大了一些。

江離被急切的水流沖的整個人都濕漉漉地蜷在浴缸邊上。

江離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參商才想起來把他的外套扒下來，但裡面那件黑色作戰服還是緊緊地貼在他身上。

充滿力量感但是又不誇張。

這樣恰到好處的肌肉被一覽無遺。

江離皮膚白，被藥性激得渾身都透着紅，此時又覺得水溫太冷，閉着眼滿臉不舒服。

參商一動不動地看着。

看着江離蹙眉，他竟然莫名有些興|奮。

最終還是伸出手撥弄了一下遮住了江離眉眼的頭發，精緻漂亮的五官更惹人心疼。

參商的手從頭發漸漸落到嘴唇上。

在來回摩挲這一片柔軟的時候，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一直這麼關注這隻小熊崽。

他在意他，他想要他。

其實那天清晨有人闖進來他并不是毫無知覺，現在仔細一回想，就發現了那天進來的人是江離。

江離當時臉上的驚豔、癡迷，不可能作假。

這些天相處下來……

他發現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像江離這樣鮮活，他已經在自己心裡留下了不一樣的東西。

想明白這些，叱咤千萬年的海神可不會把落在眼前的好景拱手相讓。

“冷嗎？”參商的手還在江離臉上。

這麼久了，終于有人跟他說話，即使是閉着眼，江離也迷迷糊糊地趕緊回答：“冷。”

“那要我抱着還是繼續沖冷水？”

這次江離有些謹慎沒有急着回答，那藥确實讓他神志不清，但還留有半分理智。

參商把水開到最大，看江離瑟瑟發抖他的眼神十分玩味，“這是懲罰，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就擅自冒險，真有本事。”

江離被水嗆到，咳了兩聲，迷迷蒙蒙睜開眼。

參商一開始還以為他清醒了，但是下一秒又挑了挑眉。

因為江離睜開眼後，用滿是水霧的眼神疑惑地看着參商，“你怎麼變白頭發了？你誰啊？”

聲音還有些不穩，眼神卻充滿霧氣，這藥看來還能改變人的性情。

他可沒見過這樣的江離，就連他變成真身跟自己賣萌耍寶的時候也沒這麼軟。

參商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興奮得忘記了遮掩發色，他也泡在水裡這麼久，早就變回了真身。

聽江離這樣一問。

他幹脆卸下所有僞裝。

龍神的面目完全展示出來，龍角龍尾也冒了出來。

“我是誰？你不知道？”

參商的雙眼閃動着迷惑人的光芒。

像是某些故事裡蠱惑人心的妖媚，卻又因為過于出塵的氣質讓人甘心沉淪。

江離仔細眯着眼辨認，“你是龍啊？還有龍角，我可喜歡你了，你知不知道？”他想伸手去摸那對龍角，但是在即将碰到的時候又把手縮了回來。

“我不敢摸你，你可是我們的圖騰……你是神仙。”他斷斷續續地吐出這串參商聽着像是胡言亂語的話，“我不能摸你，但是你可以摸摸我。”

江離主動拿起參商的手，放到自己頭頂。

參商誘哄道：“那為什麼不把耳朵放出來？”

“耳朵？什麼耳朵？我沒有！”江江離覺得眼前的人莫名其妙，“我哪來的耳朵？”他在心裡還覺得自己是人，自然忘記了耳朵的存在。

江離發脾氣參商也覺得好玩，他抓起江離胸前的項鍊。

“你忘了？你靠出賣自己才得到海神的庇護。”他刻意誇大事實，想要看江離什麼反應。

江離一聽這話痛苦地捂住腦袋，不好的回憶漸漸湧上心頭。

他憤怒道：“參商！惡趣味古龍，他隻喜歡大熊貓，不喜歡我。”

“是嗎？”

參商想說自己也喜歡他。

但是仔細一想，他現在還無法确定自己對江離什麼感情，他隻知道他要他。

“那你喜歡他嗎？”

“我……喜歡……龍。”

參商覺得他的回答有些奇怪。

但是無所謂。

反正德墨忒爾星隻有他一條龍，如果其他地方有，直接殺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