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太快,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江離!”
參商慌亂地去扶江離,結果被他一把揮開。
“你覺得我會自己殺自己嗎?隻要我不甘心去死,在這醫院裡我就永遠不會死。”弗洛拉輕蔑的聲音傳出來,她猛地一下把刀拔出來。
除了胸口的傷口,江離的嘴角也流下大片血迹。
弗洛拉玩味地抹了下嘴角。
想要說些什麼。
隻不過她突然注意到參商冷酷的眼神,又冷靜了一些,有些讨好道:“他又不是普通人,隻要心髒沒碎就不會死。”
參商咬緊牙關,面色如霜。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如果弗洛拉不是用的江離身體,她現在估計已經被撕碎了。
“走吧,别耽誤時間了。”
艾芙珊有些無語,看着江離的身體的弗洛拉問道:“你自己殺不了這些人?”
“不行,我隻能殺這些工作人員。”
弗洛拉的行走動作看起來也很别扭,就像是江離一直在和她争奪身體的控制權一樣。
大家都能從弗洛拉的言語之中,看出來她還不知道這些人都死了,包括她在内的這些人停在了二十年前。
秋家兩姐弟更不知道,因為覺得他們為了江離一個人就要屠院這種事難以理解,兩姐弟已經跟江離一行人分開來,不知道去了哪。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歐汀看不懂她,“你身上發生什麼事了?”
弗洛拉隻是看着無邊夜色,繼續往前走。
沒走多久,就在門診部找到了人。
幾個年輕男女看見江離突然出現在門口,都被吓了一跳。
“這位大哥?……您有事嗎?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一個打扮很成熟的女孩翻了個白眼,“雖然你長的好看但也不能這樣亂用臉好嗎???”
江離輕而易舉踹開本來很堅固的門,把那幾人都吓了一跳。
在弗洛拉的操縱下,江離手裡的長劍把那幾人像雕花一樣虐了個透徹,甚至他們還因為不能立即斃命隻能眼睜睜感受自己生命的流逝。
“你們記得我嗎?我是弗洛拉啊~”
弗洛拉美滋滋地開口,不過她也不在乎幾人的答案。
因為她已經把他們的舌頭都給拔了。
但從那幾人的驚恐眼神來看,他們對弗洛拉這個名字也不陌生。
血液汩汩而出,在不大不小的科室裡蔓延成血色溪流。
在帶着滿心的痛苦死去之前,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悔過以前。
“哎呀,不好意思。”漂亮的女孩彎着眉眼對着跌坐在地上的女生“道歉”,如果那些水不是她潑的的話或許更有信服力。
弗洛拉擡起頭,姣好面容透露出滿滿的倔強。
而這些人最讨厭的就是她從來不肯服軟。
幾個男男女女一起沖上去拉拉扯扯,巴掌腳踹都不少。
“沒爹沒媽的野孩子也敢瞪我們潇潇姐,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弗洛拉的眼角腫起來,她也沒辦法看清是誰在說話,隻是忍耐着疼痛,希望他們能快點結束這次“娛樂”。
“說什麼呢,人家不是沒爹沒媽,隻是暫時沒找到父母而已,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啊。”墨潇潇居高臨下地看着弗洛拉,随意抽出一張手帕丢到她身上,“真不好意思,擦擦吧。”
弗洛拉的眼睛勉強能睜開,她眯縫着眼看,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後隻覺得腦子嗡嗡的。
那是弗洛拉送給她喜歡的男生的。
那個男生從來不像其他人那樣欺負自己,還總是安慰自己幫自己解決問題。
“你不會真覺得那人喜歡你吧弗洛拉?”墨潇潇嬌笑一聲,“我說給他二十萬星币,他就迫不及待地答應了來接近你……真有意思。”
她輕輕擡起腳,昂貴手工鞋踩過弗洛拉的手指和那張漂亮精緻的手帕,就像是踩碎了弗洛拉的少女真心。
從那以後,弗洛拉就愈發沉默寡言。
墨潇潇卻變本加厲地欺負她,沉默的小綿羊到底能忍痛到什麼時候呢?
真令人好奇。
弗洛拉在麻木之中又隐隐有些期望能畢業,或許能過上新的生活。
離高學段畢業還不到半年。
弗洛拉跟身邊的同學們沒什麼不一樣,來參加考試,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同組成員竟然是墨潇潇幾人。
“驚喜嗎?弗洛拉。”
墨潇潇溫柔一笑,輕而易舉碾破了弗洛拉的期望,他們在考核時故意出錯,導緻幾人考核結果不合格。
弗洛拉本來有機會彌補的,又被陷害作弊失去了補考資格……
雪球越滾越大,弗洛拉隻覺得絕望。
那棟教學樓那麼高,她最後還是跳了下去。
很可惜,就連死,弗洛拉都控制不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死成,等再醒來就是呆在實驗室裡,潔白的天花闆是她最後清醒的畫面。
無休止地被解剖、改造,弗洛拉才是第一批被用做實驗耗材的活人。
就連能進到這個夢裡,都隻是因為背後那些人想用亡靈鬧事的幌子來掩蓋他們抓學生做實驗的真相。
十分不美好的回憶就此結束。
“怎麼樣,墨大小姐?”弗洛拉用江離的聲音和身影狐假虎威,看着以前高高在上的女孩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她有些癫狂地笑出了聲。
參商對她們的恩怨不感興趣。
他隻在乎江離的安全。
“所有人,解決完了。”參商冷淡開口提醒。
另外幾人一聽這話,迅速反應了過來這個夢境裡的醫院并不是拉通了整個學校。
而是每一個夢境裡的人數不盡相同,被拉進來的人也不一定每次都一樣。
隻不過今晚是弗洛拉的手筆。
把以前欺淩過她的人都弄到了一起。
“好像确實沒人了……”弗洛拉攪弄了幾下江離的頭發,随口一說。
然而她卻沒有任何要從江離身體裡出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