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片鮮血來源于歐若蘭一行人中的一個年輕女子,她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蜷縮在地上抱着自己空蕩蕩的左臂哀嚎。
之前出言勸誡歐肴川和歐若拉的女子臉上也有些掩蓋不住的震驚。
歐肴川皺着眉不滿地看着歐若蘭。
“看我……幹……幹什麼!孟芸她本來就是我們歐家的家仆,為我們犧牲不是理所應當嗎?”歐若蘭的聲音很尖利,卻讓人覺得她隻是在虛張聲勢。
從另外幾人的眼神和動作再結合她自己的話來看,歐若蘭估計是遇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把這個女孩推出去給自己擋災了。
活生生地被扯下手臂,疼痛和失血讓那個女子的痛苦呻|吟都漸漸停止,臉色也逐漸灰敗下來。
歐肴川沒再多說什麼,冷着臉蹲下|身去察看她的傷勢。
歐若蘭有些惴惴不安的樣子。
但她最終還是冷哼一聲遠離了那個受傷的女子。
歐肴川從那個嗅覺敏銳的歐家弟弟手裡接過消毒液,毫不猶豫地對着那個傷口倒了上去。
傷口和消毒液起了反應,大片泡沫昭示着痛楚。
那個女子活生生被痛醒過來,滿頭大汗。
歐肴川偏過頭看了幾眼,又撕下自己的外套,先是傾斜繞過傷口最後又水平環繞住,止血的同時進行了最簡單的包紮。
那女子看來也不是常人,肯定有精神力在身上,歐肴川隻是給她紮了一針不知道什麼藥劑,人逐漸清醒了過來,稍微恢複了一會兒後立馬跪在地上對着歐肴川道謝:“多謝……肴川少爺。”
随後她又朝着偶若蘭的方向說道:“對不起小姐,是我失職沒有保護好您。”
歐若蘭放下心來。
她就說嘛,孟芸家裡世代是歐家家仆,為主人獻出一切這不是很正常嗎?
江離和參商靜默地看着,兩人都把這段對話完整地聽了下來,他們眼神對上一刹那,都懂了對方的意思,這個叫孟芸的女子絕非表現出來這般愚忠。
這麼短的時間收斂心性,立刻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且執行,也許有一天她會送歐若蘭一份“大禮”。
歐肴川也隐約察覺了不對勁。
但是他看了眼歐若蘭,沒多說什麼,隻是伸出手去想把孟芸從地上扶起來,歐肴川從頭到尾繃着的表情此刻卻突然笑了一下,語調輕柔地勸慰:“辛苦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孟芸下意識眼神回避,也無視了那隻手。
“你有病嗎歐肴川?假惺惺。”
歐若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她想不通為什麼歐肴川不像其他旁系子弟那樣讨好自己,現在他還對着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仆态度比對她好,更讓她覺得被冷落,無名之火愈燒愈旺。
“反正又不是真的手斷掉了。”
歐若蘭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離譜,孟芸隻是低着頭,也沒有把手搭在歐肴川伸過來的手上,而是自己用力撐着地面站了起來。
她非但沒有感到愧疚,反而還更覺得孟芸就是在賣慘。
“行了,别吵了,請三位不要忘記此次的任務。”另一位女子再次開口勸誡。
歐若蘭瞪了幾人一眼。
歐肴川沾了一點地上的粘液,湊到那個嗅覺十分敏銳的男孩鼻子邊。
“嗯……有很熟悉的響尾蛇的氣味。”他仔細嗅聞之後總覺得氣味非常熟悉,隻是一時實在想不起這味道來源于哪裡或者屬于誰。
歐肴川愣了愣:“很熟悉?”
“熟悉什麼?我們不是看見了嗎,确實是兩隻蛇,但是……不是我們家的人吧。”歐若蘭也懵了,“你們幾個,認識他們嗎?我不太清楚現在家族分支的具體構成。”
她覺得那兩個人有可能是亡靈法師一脈的其他分支。
歐肴川搖搖頭:“至少我沒見過,而且……他們的行為動作不算流暢,我覺得……”他有些猶豫自己的猜測,說得很遲疑。
歐若蘭打斷他,“不知道就算了,逮出來問就清楚就可以。”
歐肴川真的有些心累,這個大小姐到底能不能搞清楚狀況,現在明明是他們被别人占到便宜吃到虧,還有人受了傷,還在這大言不慚。
江離參商兩人隔得比較遠,勉勉強強地看着他們的時候,其餘幾人在通訊裡說話:“蛇人已無。”“蛇人跑了。”
總而言之就是外面一隻蛇人都沒有了。
“知道跑哪去了嗎?”江離問他們。
石小洛回:“不知道啊,我們這邊的被歐汀弄死了。”語氣十分快樂。
“我們這邊這隻,應該是朝着實驗樓來了。”
南安剛剛看着那個蛇人準備逃跑,早有提防的他緊緊跟着,看着那個蛇人拼了命地往實驗樓那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