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也沒和平的說幾句話,辭亦與方才那隻鬼又打成一團。
謝知尋見盛千景的眼神朝他瞟來,輕輕戳戳女子道:“再幫個忙。”
女子卻說:“我不管你這破花,說好的隻管你死活。”
謝知尋瞟一眼盛千景又收回,竟然擡手就準備給自己來一下。
“嘶——啧,唉!”女子無話可說,幾聲語氣猶豫後便沖着盛千景過去了。
盛千景着實無辜,方才那女子剛出手時他就已經感受出差距。
本也沒打算動手,誰知這一眼給自己瞟來了麻煩。
他一手舉扇抵擋,腦中不停想辦法如何才能讓上面兩位别打了。
很明顯,他們和陳景舟随不是一夥的,但比起這位解知尋,他們應當才算理念相合的。
“早知道就不問小七拿玉虎鳴了,實在害人。”他暗歎自己愚蠢,沒及時想到這一茬:
這幾人都是冥界來的,玉虎鳴自帶天威,從陳解二人的反應能看出來,這玩意兒用來壓制他們最好;可惜他倆的能力不足。
對面的刀帶着鞘狠狠砸在盛千景邊上。
地面的磚闆立刻四分五裂,盛千景擡手擋在胸前從,好在是沒讓對方直踹心窩。
被踹到順勢向後退去卸力,心中吐槽:“下腳真狠。”
他心中盤算着和對方講道理能有幾成可能被聽進去。
就見那人在他倒地後就沒有再乘勝追擊,站在原地擡頭望了望遠處打的難舍難分的二位,道:“不如和他打有意思,真是看不出來啊。”
盛千景感覺好像有一絲被鄙視了。
他嘗試爬起,剛一動,對方就向前一步。
就他換個姿勢舒服坐着的功夫,已經拖着刀走到了他面前不遠。
他忙擡手:“等等,等等女俠。我隻是換個姿勢坐着。”
盛千景索性不動了。
他突然想到:這個姓謝的搶花也就是為不讓陳景舟帶走,雖然不知道這雙方到底誰更厲害;至少先把他趕離開師州,總比一直在這裡好。
陳景舟這一點是對的,府中下人是無辜的,方才那一下就差點要了那些人的命,難保之前不是坑害了更多無辜的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
隻要趁着謝知尋把東西暫時帶走的這兩天把這州牧的事情解決了,就沒問題了。
空中那兩人還在打,擊出來的氣已經震碎了不少東西,他真的很想叫停。
“還好有隔音的屏障,不知是哪方道友有這等先見之明,真是大義且明智之舉啊。”
盛千景嘗試性開口:“謝公子啊,我也見你眼熟,想必從前見過吧?”
“盛世子客氣。”對方并不領情。
盛千景一噎,難得謙虛道:“我早三百年就不是世子了,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沒。”
“有意見也正常,我曾經的名聲算不得好聽;那你且聽我講個道理哈。”
見謝知尋沒有反駁,盛千景繼續開口:“你也看到了那個令牌,而且你也知道,我們就是為了錦蓁的事來的。想必你也知道扶光的事情?”
“誰?”
額,盛千景又一噎,本打算等着他點頭,再以扶光的事和他說說道理,沒想到人家根本不認識。
是我弄錯了嗎?盛千景疑惑:被扶光跟拎雞仔一樣丢出來的,難道不是他?
“嘭”的一聲,辭亦那邊也分出了勝負,身軀被狠狠砸在造景上。四分五裂的碎石崩到了盛千景這邊。
那女子拿手略微擋了一下,不滿的向那邊看去。
這院中幾乎沒幾處好地方,七零八落的碎塊,跟遭了天災似的。
盛千景回頭望去,想:再怎麼精于打鬥,卻也難敵人家幾百年的修煉。
那人被雷令激怒後就沒再收着手,這下直直沖着辭亦壓去。
他心頭一驚:要是讓他這一掌下去,小七怕不是就交代在這兒了!
來不及顧着面前的女子,忍着身上的傷痛将一件防身的寶貝和赤金一塊丢了過去。
女子見他一動果然立馬動身劈來:“哪又需要你多管閑事了?這是不把我放眼裡?”
七尺長刀雖然帶鞘,卻絲毫不減其勢。
盛千景堪堪閃過,但法力消耗已經不足以維持了。
他癱倒在地,閉眼不去感受視野逐漸紛亂,由着耳中的翁鳴聲增大。
雖五感過人,但實際上也略有區别,也不全都好到離譜;隻兩項無法忍耐:首先是聽覺,其次便是痛覺。
随着術法完全失效的一刻,身上的痛楚襲來;方才被擊中的地方又一次重新突突直跳,好似有人在同一個地方擊打了數十下,直至麻木。
成倍的痛感使他倒地不起,卻無法暈厥。
女子見他突然如此,有些莫名奇妙。上前想看看他耍什麼把戲。
盛千景心中隻關心他費勁丢出的東西可否保小七平安:“他娘的痛死了,别告訴我白費了這一下。”
他費力睜眼向哪方看去。
隻見着赤金緊接着另一個法器被劈碎後也出現裂痕。
辭亦握緊了手中的刀,盛千景見他瞟了自己一眼後又想去幹仗的樣子,直到不好。
他從喉嚨中無聲的擠出一句:“好了,别打了。”
張了張嘴他無暇關心自己是否發出了聲音。
那邊那鬼見辭亦握刀,直覺不好。
提前下手——一爪落下。
“铮!”的一聲。
一柄長槍不知自何處來,那鬼爪穩抓在槍柄上。
槍身旋轉着向上方挑起,将他直接挑開後,穩穩斜紮在盛千景面前的土地中,強制停住了女子向他邁進的步子。
這些不過瞬息之間。
“嗯?”兩個不知什麼身份的鬼,都被吸引去注意。
與辭亦對打的那個,在看清槍身後便已退開了。
盛千景身後過來一人,蹲下身扶起他問道:”沒事吧?”
柔和清麗的女聲,如朝露般帶着術法一塊兒輸入他的體内。
雖然耳中依舊翁鳴,卻能清晰的聽見她和另一人的對話:“你再誤差一些就傷及無辜了。”
另一位聲音相較則更加冷淡,恍如千年寒霜般凜冽,她好像并不關心,隻道:“放心,有數。”
接夠了對方的法術盛千景又得以重新屏蔽五感。
有了喘息的時間後他才聽到幾人的對話:“銀槍半甲,淩澌?”
他睜眼,便見着這位被稱作淩澌的人拔起紮在地上的槍,頃長的銀槍在月下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認得我就快滾吧。”瞧着清冷無比的人,說的話卻毫不客氣。
身後的人此時見他穩定也撤開了手。
盛千景早已重新調動咒法,他趕忙謝過身後的人:”晚輩盛千景,謝過前輩。”
“不用客氣,你的師父和我們交代過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