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何傲喜得雙眸發亮，當雙手接過紙币的片刻仿佛有電流傳遍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他驚喜道：“這真是給我的工資嗎？”

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錢。

“當然。”老衛解釋道：“之前沒給你是因為我也沒錢，這次拿到獎金了，要把酒館也翻修一下。”他早就有計劃了。

何傲拿着那小沓紙币，小心翼翼地裝進自己的口袋裡，如同珍寶般護得很緊。這是他來西區怎麼久……第一次拿到工資。

“謝謝老闆！我以後一定努力工作。”何傲鼓着小臉發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行，你覺悟不錯。”老衛誇是誇了，臉上卻沒多少表情，他拎着一袋獎金給在場每個客人都發了紅包。

整個酒館内的氣氛再次熱絡了起來。

“老衛，下一次你登台是什麼時候？我們打算去現場看看？”

“是啊，我還沒去過呢！”

老衛算了下日子，“兩天後吧，晚上九點……你們不喝酒了？”

他看着幾個老友，“你們不是一天不喝身體癢得不行嗎？”

苟大拍着桌子指責道：“這話說的！我們那是為了照顧你的生意，再說了你怎麼大一個酒館就讓何傲一個小娃子看着，多少是有點胡鬧了。”

老衛挑眉，他回頭看向不遠處正在開心哼着歌收拾東西的何傲。

稚嫩的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館裡悶熱的原因，就這個狀态看起來他幹得非常起勁。

“這……”老衛撓了撓頭反問：“這不是幹得挺好的嘛？”

他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

苟大搖頭，一臉沒救了的表情，“看來你倆很合拍，一個覺得沒問題，一個覺得自己賺了。”

“果然，小孩就是好哄。”

何傲疑惑看向人堆，歪頭睜着黑眸問道：“嗯？有人叫我嗎？”

他手上的活沒停，整個人處于腎上腺飙升的興奮狀态，一顆心都撲在兜裡的紙币上了。

何傲計劃着……

要是錢夠的話，他就可以再買一個通訊設備，登錄自己的賬号信息，以後要幹什麼也方便一些！

除了要身份卡才能出入的地方他去不了之外，其他的應該沒問題。

何傲心裡盤算着，手上動作幹得更起勁了。

不遠處正在讨伐老衛黑心的苟大，瞬間覺得啪啪打臉。

苟大無奈：“何傲說自己家是北區的，家裡也沒大人，來西區也是碰運氣看有沒有工作，這麼說來，你還是幫了他呢……”

“是的吧？”老衛眼神飄忽，腦子裡思考着什麼：“他能幹活，又不惹事，就是小了點，有什麼不好的。”

要是可以，老衛都想雇着何傲一輩子。

“不是小了點，是非常小，才八歲。”

“所以更應該收留他啊。”老衛撐着下巴，淡漠的眼神看向何傲，腦海裡浮現幾天前對門街角落的垃圾桶後面，總是探出頭來看向自己酒館的小孩……

半大點的個子，小臉灰撲撲，自以為僞裝得很好的窺探，實際上漏洞百出，一眼就能被人看見。

“你看多可憐。”老衛喝了口酒，放下了杯子道：“行了，我們要打烊了，要是有良心的話，就幫着一起收拾。”

說罷老衛還指了指何傲道：“讓他快點下班，早點休息，小孩子要多睡眠才能長個子！”

苟大白眼翻上天了：“……”

“那你幹脆讓他白天上班晚上睡覺不更好？”

“你們能白天來喝酒嗎？”

“……”

兩人鬥着嘴，開始收拾東西，期間苟大看到何傲一個人端着個大箱子，還過去幫忙了。

“小子，越來越有勁了。”他沒記錯的話，第一次見這小孩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像是餓了好幾天。

“那當然。”何傲高興地向苟大展示自己的肌肉，“我最近可是有在鍛煉的！”

“這麼厲害？”苟大逗他道：“那應該多補補，來給你個紅包，去買個大雞腿吃。”

說着把老衛剛剛分給他的紅包給了何傲，也沒多少就兩張一百的紙币。

可這對何傲來說：“哇！真的嗎？”他難以置信的看向老衛，眼神詢問自己能拿嗎？

隻見老衛點點頭道：“給你就拿着吧，今晚大家都高興。”

“謝謝苟大叔！”何傲笑起來時眼睛微眯跟彎月似的，咧開的嘴角露出小虎牙，高興了還會開心地跳起來，然後滿酒館的跑。

剩下的客人看到了，哈哈大笑起來，都被何傲的反應逗樂了。

何傲也傻乎乎的跟着他們笑，小手拽着兜裡的紙錢，雙眸明亮如星，感覺整個人都被幸福包圍着。

原來長得兇巴巴的人……不一定都是壞人。

——

兩天後，老衛第一次作為擂主登台比賽。

這一晚老衛的很多老友都來到現場給他加油打氣，當然也把鬧了很久要跟過來的何傲帶上了。

酒館自然是開不成了，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