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臨一瞬間愣了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溫榭于是收了那悠哉遊哉的樣子,正經:“開個小玩笑。我的意思是,三殿下實力驚人,前期蟄伏多年,如今方才出山。想來,不是收斂鋒芒,便是大器晚成。作為妖界的一界之尊,我對你寄予厚望。站隊嘛,自然要僅最有實力的選。”
他這一番話不可謂不誠心,聽得蕭煜臨彎唇笑了笑:“好啊,那就看妖帝大人等會還說不說得出這些話了。”
待他掂量着力道,準備劈暈溫榭前,很友善地詢問:“還是說你想自己來?帝君大人如今肉體凡胎,我可真怕這一記下去,削了你半邊腦袋。”
溫榭故作傷感地搖搖頭:“唉,寄人籬下實慘啊。被封了靈脈連記手刀都抗不住。”
蕭煜臨不再等他廢話,快步上前,一掌劈暈了他。
把人摞倒後,他又将人摟到懷裡,正準備轉移地方,就見一常在閣内服侍的小厮略帶六分震驚,三分羞澀,一分“我都懂”的眼神匆匆看了他兩眼後退下。
腦海中乍現方才路上溫榭的話,蕭煜臨下意識一抖,把懷中昏迷的人燙手山芋似的丢到一旁。
溫榭毫無意識地倒在榻上,許是見他姿勢太别扭,蕭煜臨終還是極不情願地将他擺正,然後離開了。
瑤苑,楚王妃寝宮。
蕭煜臨的出現非比尋常——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但他并沒有驚動楚王妃,而是獨自來到一個了無人煙的院落。
乍一看這裡破落不堪,與前方金碧輝煌的庭苑簡直是天壤之别。
但蕭煜臨對此處感到無比熟悉:這裡,才是整個瑤苑最“精華”的地方。
楚王妃出閣前貴為蠱族聖女,對蠱術的精通和造詣連老蠱王都過猶不及。雖自小打壓兒子兵法武法,但每每當她教蕭煜臨練蠱時,卻毫不吝啬。
以至于蕭煜臨年僅千歲時便煉得一手好蠱。
煉蠱大部分手段都不大見光,且多為秘術,殺傷力極強。故楚王妃将日常養蠱的地方設在此處。
蕭煜臨一進暗室,周遭便傳來了無數“沙沙”的細碎聲音,像是爬行動物運動,又像是蛇吐信子,總之令人毛骨悚然。
可他像是沒反應一般,徑直走向裡間,有目的性地上下搜索。
最終手一伸,一個盒子從櫃上飛下,直直落在他掌心,蓋子上赫然映着三個大字“同心蠱”。
名字起得文雅之至,實際上此物之兇險卻令不少懂行人聞之色變。
正在蕭煜臨舉着盒子微微出神時,一條通體玄黑色的長蟒自下而上爬到他的肩頭,在他耳邊緩緩移動。
“沒有,不是心上人,哪裡來得心上人。”他淡淡出聲,像是在回答。
“自然是敵人,下了同心蠱就等同于手握了他一半的心頭血,除非他自爆真身,自損修為,否則除不了。除了敵人,誰還對别人使如此陰毒的法子。”
“啊,最近太忙了。以後可能可來得更少。”
“我母親?随便吧,我跟她沒話說。”
“黑摩,不是我不懂事,有些事是注定了的。”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疲憊了似的,手指觸了觸蛇的腦袋。
那蛇似乎很不耐煩他的觸碰,朝後一縮。
“好了黑摩,改天再來看你吧。對了,不許告訴她我來過。”
聽見回答後他想了想,開口:“哪有什麼為什麼,不想讓她多心而己。”
眼見他要離開,黑蛇慢吞吞地爬下,一直将他送到門口,有些不舍地盯了半響,像是在叮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