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關于這确枭樓背後的大老闆,那可謂是衆說紛芸呐。有人說她是個富商家裡的小姐,也有人說是他是外地來投奔親戚的公子……”
那少年滔滔不絕地講着,看起來真像是天下機密他都知道一樣。
溫榭聽得津津有味,扭頭準備喊蕭煜臨,卻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台上奏琵琶的歌女。
那歌女一身粉嫩,頭發紮成了雙鬓,看上去俏皮可愛。
“你喜歡這樣的?”溫榭扯扯他的袖口,低聲問。
蕭煜臨似是還沒完全回神:“什麼?”
溫榭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聽清了。他回答:“不是。隻是我發現這歌女恐怕不簡單。她應該跟本就不會彈琵琶。”
溫榭一愣:“為什麼?”
眼神不由得也落在幾米之外的戲台上。
“她彈琵琶的手捏的根本不對,而且依她的手勢,彈出的應當是雜亂無章的東西才對,可現在我們聽到的分明是一首婉轉動人的曲子。”
溫榭聞言神色一凜:“障眼法。”
話音剛落,琵琶弦斷的破音聲忽然近在咫尺。
不等他動手,沉晁已然出鞘,将那飛來的琵琶挑飛出去。
周圍的人不知何時消失了個幹淨,台上的歌女目光呆滞,兩行血淚自雙眸淌下,嘴裡念念有詞:“客官聽了曲,還煩擾給些賞錢……”
溫榭靠在蕭煜臨身側開口:“姑娘是何人?為何在此作伏?”
那歌女聽了,訴狀似的擡頭,語氣凄凄婉婉:“客官聽了曲,不給賞錢也就罷了,還要奪我琵琶!”
蕭煜臨淡聲道:“且住吧姑娘,你根本就不會彈琵琶。說出你的冤……”
“我會啊我會啊!我會彈琵琶!”
誰知聽了這話,那歌女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兩眼翻白,瞠眦欲裂地盯着他們。
兩人心道不妙,估計這歌女正是這确枭樓背後之人放出來試探他們的東西。
目前一切都不明不白的,他們在明敵在暗,不好動手。
溫榭朝蕭煜臨使了個眼色,他瞬間會意,沉晁飛出,直擊那歌女面門。
歌女也不甘示弱,一支嶄新的琵琶被隔空取出,輕揮,兩道音波便承下了這一擊。
她冷笑,還未言語便忽覺頸上一熱,溫榭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身後!
“姑娘,他剛剛問你有什麼冤愁。”
不過這個動作實在是對魔物沒什麼殺傷力,歌女渾然不覺危險,扭頭就要回擊,卻發現自己竟根本動不了!
溫榭輕笑兩聲:“現在你總算能好好說話吧。”
歌女奮力掙紮半天,卻發現毫無作用,于是低頭毫面痛哭起來,不知所雲:“你非要逼我至此是不是?!你竟如此狠毒是不是!”
“她沒什麼用了,連靈智都沒有,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傀儡。”蕭煜臨不知何時來到溫榭身旁,冷冷開口。
“嗯,猜到了。”溫榭道,“那我們出去吧。”
蕭煜臨點點頭,沉晁忽然再動,這一次狠狠擊斷了樓中央的梁柱,華麗的閣樓瞬間坍塌,兩人同時閉眼,再睜開時,周圍已然恢複了原狀。
“你們醒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兩人這才注意到,方才剛跟溫榭閑聊的小公子正候在旁邊。
溫榭假裝不懂:“這是怎麼了?”
那少年故意打趣道:“不知道,忽然就昏過去了。聽這麼豔的曲子也能睡着嗎?”
蕭煜臨皺眉:“我們怎麼會在這?”
少年聞言一愣,片刻後笑嘻嘻道:“你們忽然暈倒,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掌櫃的非要帶你們走。這位哥哥暈倒前的上一刻還在同我打聽這位掌櫃的,我自然覺得不對勁,自作主張從他手裡把你們要下來了。”
溫榭點點頭:“确有此事。”
蕭煜臨卻仍很警惕:“那你又為何出手相助?”
“自然是同這位哥哥相見恨晚,想結交一下。”
這話是有點假了,兩人本來也沒聊幾句。
溫榭挑眉看他,他這才實話實說:“好吧好吧。其實,你們不是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