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臨感覺有些反胃,眉頭狠狠皺着。
沉晁感應到主人召喚,下一秒便出現在他手中,不等溫榭反應,便向陰童子飛去。
陰童子被吓了一跳,發出刺耳的驚叫,随手撿起腳邊的東西,看也不看便朝蕭煜臨丢過去。
蕭煜臨毫不猶豫地劈開砸來的東西,眼神沒有一絲變化,劍刃還是直直地朝陰童子襲來。
陰童子發現這家夥可遠比剛才那個男人兇多了,絲毫沒有要跟他鬧着玩的意思,招招下得都是死手!
這樣想着,它便也顧不上什麼,一邊逃竄,一邊用剛才那招:扣了身上的血塊就朝身後丢去。
可這樣根本無濟于事,眼看蕭煜臨就要追上來,陰童子急得亂叫,乍一聽倒還真有幾分孩童哭鬧的意思。
可蕭煜臨眼中沒有半分憐惜:這東西出現的太奇怪,需得好好查查。
變故出現的很突然,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即将得手,捉住那東西時,它卻忽然停下來不再動了,腳下出現一個詭異的陣。
陰童子看見這陣,便止了哭聲,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竟開始咯咯咯地笑起來。
蕭煜臨隻頓了一瞬,便要再沖上去,可溫榭攔住了他。
“等等。”
不及蕭煜臨回答,那陣便從中心開始,忽然往四周散開一股濃稠的液體,看起來頗像人血。
接着,一隻大手從“血液”中伸出,一把捉住了陰童子的腳腕向下一拉,緊接着就帶着那陣一起消失在兩人面前。
“你幹什麼?”蕭煜臨皺眉看向溫榭。
“剛才所結之陣十分陌生,你我從未見過,不好貿然進攻。恐怕是幕後之人的手筆。”
“我知道,可陰童子此時出現,我估計與這确袅樓脫不了幹系,這樣輕易地放棄這個線索,恐怕以後便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溫榭挑眉,“你知道那是陰童子?”
“又不是什麼稀奇物,我自然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它方才吐你身上的那黑血,是什麼?”見他如此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溫榭緩緩開口。
蕭煜臨聞言倒是一愣,“不是普通的腐屍血嗎?”
溫榭微微抿唇:“當然不是。”
也就是剛才,他也忽然想起來:“那是陰童子慣用的手段——類似于印記,吐在獵物身上,這樣它就能随時出現在你身邊,若你與一群人同時出現在它面前,它也會毫不猶豫地隻攻擊你一人。”
“這麼說……”
“這麼說,三公子你可能被麻煩精纏上了。”
聽他這語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蕭煜臨不悅地把目光落到他身上,“我和你現在是統一戰線,我被這麼個鬼東西纏上,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再說,”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硬,“你剛才是看不見它在攻擊你嗎?為什麼站着不動,先前在幻境裡腦子不是轉挺快的,怎麼現在轉不動了”
這不是溫榭第一次聽到他用這麼兇的語氣說話,可第一反應不是生氣。
他低下頭,沉吟片刻開口:“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剛才我動不了。”
“什麼?懂不了了?”蕭煜臨疑惑地反問,望向溫榭的眼神卻不疑有他,“怎麼回事?那陰童子确有幾分蹊跷,不是幕後兇手的傑作,也跟他脫不開幹系。不過剛才他卻一直沒有現身,難道是暗中作梗?”
“也許吧。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剛剛一定是來過了,而且實力絕對不下烏歧,不然不可能輕易讓我動不了。”
蕭煜臨點點頭。
“而且别急,有陰童子剛剛吐你身上的東西在,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跟他們再見面的。”想到這裡,溫榭笑笑,語氣裡是毫不掩飾地愉快。
“我被吐上這鬼東西你就真這麼開心?”蕭煜臨說話的語氣有幾分别扭,不知是在嫌棄吐在身上的黑血,還是别的什麼原因,總之言罷認真地盯着溫榭看。
溫榭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卻不回答他的話,隻是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早點休息。
轉眼第二天一早,蕭煜臨敲門後聽到溫榭顯然很是清醒的聲音後,便知道這人估計是後半夜就沒再休息了。
推門而入,果真看見他慢騰騰地在收法術。
“在幹什麼?”
溫榭站起來抖了抖有些褶皺的衣擺,轉身笑眼盈盈地望着他。
看清他面容的那一瞬間,蕭煜臨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開口:“你用的是本相?!”
像是很滿意他的反應似的,溫榭波瀾不驚地回答:“這不是,遂了三公子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