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翻掌亮出靈劍,一個躍身閃向前來,唰——冷光流轉,長劍直取孟遠青心口。
孟遠青一驚,眼見利刃逼到近前,立馬一個後仰加翻滾,狼狽躲開。
下一瞬,夏存棠的靈劍再度襲來,短促尖銳的破空聲昭示着來劍之快。
眼見狗命不保,孟遠青的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兒。正此時,他那該死的求生欲化作靈光一閃,催動他的奇經八脈瞬間進入亢奮狀态,将全身的靈力迅速加工外放。
轟——
伴随着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一道金丹期修者的威壓遍布洞穴之中。
幾乎同一時間,夏存棠被壓得往下倒去,不過他快速地一個反手以劍插地,單膝跪下,另一隻手死死撐着地面,生生挽住了頹勢,避免了更狼狽的局面。
然而,哪怕胸悶眼花,全身肌肉都脹痛得顫抖不已,他仍然努力擡眼盯着孟遠青,面上滿是不甘與警惕。
被盯的孟遠青見了這情形卻是心頭一喜——竟然真的有用!
這是這二十幾天來,他學會的唯一一個,帶真實傷害值的技能,還不是特别熟練的那種。
他潛意識裡還以為,區區金丹期威壓對奪舍的變态沒什麼作用呢。現在看來,夏存棠這具築基中期的身體,對這變态的限制很大呀。
呼——他的性命和貞操目前算是有保障了。
一股莫大的安全感混雜着隐秘的自豪感,瞬間充盈在孟遠青的心間,令他多了幾分底氣。
雖然但是,請容他再站0.0001秒孟俨的修為,阿門!
該說不說,看着變态那苦苦支撐的倔強模樣,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别樣的舒暢,就連胸口的傷都沒那麼疼了。
對哦,他胸口的傷!
孟遠青忽然記起了自己被炸傷這碼事,于是連忙低頭去查看傷勢。
結果,那是一看一個不吱聲——一個字,冷;兩個字,破碎;三個字,辣眼睛;四個字,袒胸露乳!
再一看不遠處,陪伴他二十幾個日夜的草被子,也已然碎成了渣渣。
與衣服和草被子的慘烈結局相比,他胸口的皮肉倒是幸運許多——除了有些紅腫外,竟連皮兒都沒破一塊兒,顯然是有人替它負重前行了。
孟遠青唏噓擡頭,冷不丁對上夏存棠的盯視,立馬嗖的一下側身藏起了羞羞,并譴責地觑了後者一眼後。
之後,他忽視掉後者便秘似的表情,默默理了理現在的情況:
好消息:他身上這套衣服是品質上乘的法衣,在先前的近距離爆炸中,吸收了絕大部分傷害,算是為他擋了緻命兇災。
壞消息:他打不開孟俨的儲物戒,所以這是他唯一的一套衣服,也就是說,他即将面臨衣不蔽體的處境。
好壞一對比……他簡直賺翻了呀!容他再站0.0001秒孟俨的裝備,阿門!
孟遠青的表情在短短的一會兒時間裡,從驚訝到唏噓,再到慶幸和得意,變化來變化去,那是毫不隐藏。
夏存棠看在眼裡,恨在心頭,隻覺得孟遠青是在故意裝怪,譏諷他的弱小和無能。
他心中的憤懑愈演愈烈,甚至想不顧一切,揮劍劃碎那張醜惡的嘴臉!隻要他透支全部靈力,拼命一搏,未必沒有可能!
正當他全身血氣翻湧,蠢蠢欲動之時,一道冷意在電光火石之間直擊他的神志——他會死!
一旦出手,他必死無疑!
夏存棠瞬間神清目明,才發現自己周身都冒出了一層冷汗,雙手更是顫抖不已。
他怎麼會在敵我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貿然出手,且絲毫不留餘地?
這個想法一出,夏存棠瞬間後脊一涼——他突然意識到,從見到孟遠青開始,自己的情緒就已經開始不對勁了。
此情此景該當怒,但絕不至于如此失智,以緻在沖動之下自露馬腳,做出這種徒增他人笑料,甚至置自己于死地的蠢事。
夏存棠不禁心頭一緊:
他的身體内,一定有什麼錯漏之處!難道是孟遠青這老登做了什麼手腳?還是他的修煉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