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歡!”
聶妤歲似乎想起什麼,突然就叫了韓時歡的名字。
“臣在!”
韓時歡酒勁有些上來了,但一聽到她叫自己,立刻清醒了一大半。
“你…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之前我怎麼撩撥你,你都不心動…
怎麼短短一個月,你就…就…就敢來擁抱本郡主了…”
聶妤歲原本是在大聲詢問,可話到最後,卻越來越小,似乎還夾雜了幾分委屈。
“因為…臣不懂什麼是愛,臣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但是臣遇到了郡主。
郡主,您也說了,您多次撩撥我,那您覺得臣是木頭人嗎,當真對此沒有一點反應?”
韓時歡看着酒醉的聶妤歲,寵溺的笑了笑,平日裡那雙眸子總是透着清冷與淡漠,好像任何人都無法入她的眼。
現在卻不自覺染上了光亮,似乎有柔軟的彎月映入眸子,刻入心間。
“真的嗎?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早點答應呢…
韓時歡…
…時歡…
你知道我等你愛我,等了好久好久…”
聶妤歲嘟哝着說着這話,似乎在責怪韓時歡明白的有點晚,讓自己平白受了很多委屈。
“郡主,臣錯了,臣真的錯了。”
韓時歡眼裡閃過心疼,看到聶妤歲耳邊碎發,她有些尴尬的想擡起手去整理,卻又覺得是冒犯。
“嗯…”
聶妤歲懶懶的回應,卻因為酒醉的緣故,已經倒下,此刻正靜谧的趴在桌上,露出那嬌俏的側臉。
韓時歡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月色朦胧,櫻花遍地,暗香浮動,心跳加速,她隻覺得自己的自控力越發差勁 。
哪怕是月色那樣若有若無,她也可以清晰的看到聶妤歲溫柔美好的側臉,那樣的睡顔樸素不失高貴,可愛又迷人。
“郡主?”
沒反應。
呼…那就好。
韓時歡掙紮了一下,還是輕輕擡起了手,替聶妤歲整理耳邊的碎發。
郡主的頭發,好柔軟啊!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摩擦着,隻覺得手裡握着的似乎不是碎發,而是一匹雲錦,絲滑極了。
不知道是櫻花幽香,還是愛人身上的味道,韓時歡隻覺得自己呼吸似乎沉重了,而且臉上開始發燙。
聶妤歲未醒,韓時歡卻如臨大敵,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輕輕蓋在了聶妤歲的身上,又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這是兩人第一次這般親密接觸,韓時歡不由得紅了臉,右手輕輕穿過聶妤歲的膝彎,左手卻輕柔的摟住她的肩。
直到在婢女的幫助下,她成功将醉酒的聶妤歲送進了房間,又見她服下了醒酒湯,韓時歡才松了口氣。
走出房門,迎面而來的涼風讓她清醒了不少,此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因為緊張與慌亂而出了汗。
韓時歡,真沒出息,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緊張到手心都是汗了?
回到将軍府的韓時歡,匆匆去打了涼水,毫不猶豫就跳進了浴桶,她覺得自己迫切需要冷靜。
回憶起聶妤歲問自己的問題,韓時歡也不由得傷感了起來。
是不是因為她反應太遲,才導緻了如今的局面,她隻恨自己顧慮太多,從而傷害了聶妤歲。
而讓她真正意識到自己可能對聶妤歲有些特殊情愫,還是離開皇城的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見到了小時候的聶妤歲,小小的人兒追在她身後喚她“時歡”,那張稚嫩的小臉滿是依賴。
韓時歡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張可愛的臉龐。
然而就在她即将碰到聶妤歲的時候,夢境突然破碎,她驚醒過來,心中充滿了失落和惆怅。
自那以後,每次見到聶妤歲,韓時歡都會不自覺地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韓時歡終于明白,她對聶妤歲的感情并非單純的君臣之情,而是發自内心的喜愛。
隻是,她一直以來都過于克制自己的情感,以至于錯過了許多表達愛意的機會。
如今,她決定勇敢面對自己的心意,不再逃避。
這當然不足以讓她放下芥蒂,她畢竟是保家衛國的将軍,随時都可能會和心愛之人陰陽相隔。
韓時歡和聶妤歲自幼相識,可在她十歲那年,他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不得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