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也是,我之前一直想着,等我實現經濟自由了,我就要拿着錢去環遊世界!”
“現在也不晚啊,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信你,但是,我想留在這裡贖罪。”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并沒有傷害到别人,你那都是迫不得已才為之的,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前進,而不是因為别人對你的指使而困于此地。”
“不,即便是有求于别人,我也知道對錯是非,從我為他做事,聽他指使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了。
我知道對錯,分得清楚黑白,可是我還是為他放棄了自己的原則,聽從他的指令,做了很多錯事,從我選擇背叛自己的是非觀起,我的所作所為皆是出于本心。
清醒的沉淪,清醒的堕落,我如今也在清醒的贖罪,這些都是我該受着的。”
“那你不想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了嗎?”
“想,但是即便回到原來的世界,我也會日夜被噩夢所驚醒,我要留在這裡,為自己堕落的道德所贖罪。”
“你不想念你的家人,朋友嗎?”
聽到這敏感的字眼,何穎兒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她在那個世界有着體貼溫柔的媽媽,老實憨厚的爸爸,溫文爾雅的姐姐,他們都很愛她。
她還有關心自己的朋友,有屬于自己的生活節奏,這樣溫馨快樂的生活,她怎麼可能不想擁有呢。
“想啊,我都來到這裡好多年了…那你呢,你想你的親人,朋友嗎?”
“哈哈,我沒有親人的,朋友的話…也不能說不想念吧…
其實我也挺想念他們的,但是我知道他們在那個世界會過的很好很好,那我就在這個世界為他們默默祝福就好了。”
“嗯。”
何穎兒和聶妤歲誰也沒說話,就這樣默默的行走在草原上。
穆楚忌日的那天,何穎兒靜靜坐在草地上,風兒輕輕吹起她的長發,連同她的思緒也被吹到了遠方。
那年,是她突然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年,她的身體大概是十二歲女孩的模樣,因為語言不通,什麼也不知道,沒有人願意幫助她。
她艱難地在雪地裡前行,身體越來越沉重,最終她眼前一黑,暈倒在了雪地上。
穆楚恰巧路過,他發現了倒在雪中的何穎兒,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他迅速趕到她身邊,将她輕柔地抱起,帶回了自己的帳篷。
在帳篷裡,穆楚小心地将何穎兒放在溫暖的毛皮上,點燃了爐火,讓帳篷裡充滿了溫暖。
他仔細地觀察着她,隻見她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顯然是凍僵了。
穆楚拿來一條毛毯,輕輕地蓋在她身上,然後靜靜地坐在一旁,守護着她。
何穎兒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些許溫暖,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穆楚關切的目光。
她感到一陣迷茫和恐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這個陌生人是誰。
穆楚見她醒來,輕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何穎兒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說:“我……我不知道……這是哪裡?”
穆楚微笑着安慰她:“别擔心,你在我的帳篷裡,很安全。你在雪地裡暈倒了,我把你帶了回來。”
何穎兒感激地看着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知道,如果沒有穆楚的救助,自己可能已經沒命了。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碰到好心人,她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穆楚給何穎兒遞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告訴她先暖暖身子。
何穎兒接過杯子,感受到了一股溫暖透過掌心傳遞到身體裡。她小口地喝着茶,目光漸漸清晰起來。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音粟部落。”
“…你們…”
“怎麼了?”
何穎兒自嘲的笑了笑,她問過許多人,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陌生,馬不停蹄的追問所遇到的任何一個人,她希望自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可是他們都搖了搖頭,覺得她是個瘋子,她不想開這樣奇葩的玩笑,她想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已經快一個月了,來到這陌生的世界一個月了,她發了瘋的尋找回去的辦法,遭受過謾罵,遭受過毒打,承受過傷痕,被人戲弄過,被人丢進過林子…
許是受到過太多太多的惡意,才會對如今的簡單善意惜如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