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雪落撇了撇嘴,輕輕地推開了他,目光冰冷,宛如淬了毒的鐵鞭,“你的未婚妻是汪蓁蓁,不管你這麼做出于什麼目的,你對不起她是真的,對不起自己也是真的。”
江宇逸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她,隻覺得不可思議,“你…你…你怎麼…”
“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嗎?你身為朝廷奸細 ,從你踏入鳳凰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是待宰的羔羊,查你的信息确實費了點力氣,但好在你已經一覽無餘了!”
松雪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江宇逸,嘴角微微上揚,是一抹嘲諷的弧度。
“既然你知道我是奸細,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你該不會以為,你那微弱的實力能夠撼動我鳳凰寨的地位吧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再者說,你也沒有做出很過分的行為,我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不是更好嗎?”
“…所以…所以…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監視,都隻是為了以後處置我的時候,有個正當的理由?”
“呵,你就是個小醜,江宇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希望你能有個明确認知。”
“…你要殺我嗎?”
“怎麼,想和我打一架?”
“……”
松雪落多想和江宇逸打一架,她一定可以把這個虛僞的騙子打的滿地找牙,狠狠地為自己,也為汪蓁蓁報仇。
“走吧,我不殺你,但永遠不要再打鳳凰寨的主意。”
“就這樣放我走?”
江宇逸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緊張,畢竟他已經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是一定要和汪蓁蓁成親的,絕不可能死在這裡,尤其這裡是敵人的地盤,未免太恥辱了些。
“當然。”
松雪落關上了門,不想再搭理江宇逸,畢竟這個人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她心知肚明,她打心底就讨厭這個人。
江宇逸是汪蓁蓁的未婚夫,為了她的幸福,她可以選擇放過他,隻要他不再做一些不該做的事,她都能裝作視而不見。
江宇逸沒有遲疑,在慌亂中拼命奔跑,仿佛背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追逐着他。
他的步伐踉跄不穩,仿佛随時都可能跌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的衣服也因為匆忙而變得淩亂不堪,仿佛在風中飄舞的敗葉。
路上的山民紛紛側目,對他的狼狽模樣投來疑惑的目光,但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離。
逃離這個讓他陷入恐懼的地方,逃離無盡的噩夢。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着,讓他幾乎無法呼吸。然而,他不敢停下腳步,生怕一停下來就會被吞噬。
終于,他跑到了山腳,當他知道自己已經下山的時候,他無力地靠在樹上大口喘氣,身體順着樹幹慢慢滑坐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終于可以回家了,他終于安全了!
汪蓁蓁也收到了松雪落的來信,信中說道江宇逸已經下山了,應該是回朝中報信了,她似乎是怕汪蓁蓁會誤會,還連忙解釋說自己沒有傷害他。
“傻子,你肯定不會傷害他,關于這一點兒,我無比相信。”
汪蓁蓁收起了信,交代好了武林盟中的事務後,便匆匆忙忙地下山了,她離家多日,如今也該回家去看看了。
汪蓁蓁踏進丞相府的大門,小厮們連忙去禀告丞相和夫人,迎面而來的便是月梓菡和汪凱峰滿是欣喜的臉龐。
汪凱峰快步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關切,聲音略微顫抖地說:“蓁蓁,你可回來了,讓為父好生擔心。”
月梓菡則快步過來,一把将她摟入懷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的兒,你在外一切可安好?”
走進廳堂,月梓菡和汪凱峰關切地詢問着她的旅途經曆,是否受驚受累,是否被人欺負了。汪蓁蓁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她大緻地講述了自己的經曆,月梓菡和汪凱峰認真地傾聽着,時而點頭,時而微笑。一家人其樂融融,充滿了溫馨的氛圍。
月梓菡:“孩子,你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怎麼就稀裡糊塗去到了鳳凰寨呢?”
汪凱峰:“你該不會是為了江宇逸那小子吧,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怎麼能為了他屈尊呢!”
汪蓁蓁無奈,“我也隻是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再者說了,我這不是也沒什麼事嘛,父親母親不用擔心。”
用過晚膳後,汪蓁蓁與父母漫步在庭院中。皎潔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影子。
汪凱峰輕輕拍着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孩子,無論今後你想去哪裡,一定一定要告訴我和你母親。”
月梓菡也附和道:“是啊,你是我們的心頭肉,無論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隻是以後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
汪蓁蓁心頭一熱,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擁抱着父母,感受着這份深厚的親情,那份溫暖來自靈魂深處,仿佛隔了幾個世紀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