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憲看着蘇妤歲，隻覺得心裡頭一陣心疼，會不會自己的寶貝女兒真的記憶錯亂了，他當初放任兩人在一起，會不會就是個錯誤？

“歲歲，不要這樣，爸爸帶你走。”

蘇憲上前拉住了蘇妤歲，他滿是心疼地看着蘇妤歲，心裡的自責與愧疚越發強烈。

就在幾人争執不下的時候，李時歡出現了，她是來自首的，她沒有任何反抗，徑直地走了進來。

“時歡，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

蘇妤歲看到李時歡回來出現，毫不猶豫跑了過去，她焦急地打量着李時歡，确認她沒有受傷，可一聽到她的話，蘇妤歲還是被吓到不知所措。

“我要自首。”

李時歡的眼神異常堅定，那股死氣讓人不敢相信她是活生生的人，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看着蘇妤歲，一闆一眼說出這四個字。

“你說什麼，時歡，你是不是受到刺激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啊，能不能不要這樣吓我？”

蘇妤歲不安地抓住李時歡的手，隻覺得莫名慌亂，她知道李時歡沒有開玩笑，可是她還是想聽到不同的答案，她不願意相信這句話。

“我殺人了。”

擲地有聲的四個字像是刀子一般淩遲着蘇妤歲，她不可自控地後退兩步，卻好像是站不穩一般，差點跌坐在地。

“不，不，時歡，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你說話啊，你說你在開玩笑，你說啊！”

蘇妤歲好不容易站穩，又急忙撲向李時歡，她緊緊抓住李時歡的手，似乎是在祈求着李時歡能夠說一句開玩笑，她苦苦哀求的模樣那般無助，可李時歡卻無動于衷。

“我沒騙你，我殺人了，我要自首。”

李時歡語氣平淡，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可一字一句卻是那樣堅定，她的冷漠刺痛了蘇妤歲。

蘇妤歲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拼命搖頭，淚水奪眶而出，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捧起了李時歡的臉，想讓她好好看着自己，告訴自己那不過是一個玩笑話。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怎麼會殺人呢？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好不好？不要去自首，求求你了…李時歡，不要這樣對我…”

蘇妤歲緊緊抱住李時歡，聲音帶着哭腔，身體微微顫抖，連帶着手也在顫抖，可她卻那樣用力抱住李時歡，生怕她消失不見。

然而，李時歡卻輕輕推開了她，臉上露出一絲釋然，她那樣瘦弱的一個人，如今卻能說出那樣狠戾的話。

“我殺人了，不止一個。”

“我要為自己做的選擇負責，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

“我是中國公民，犯了錯，自有法律來懲罰我，可她們是畜牲，犯了錯，就讓我來懲罰她們。”

“殺一個人要付出代價，那我殺了十個人也一樣的懲罰，我不後悔。”

“妤歲，她們該死，我也該死。”

蘇妤歲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她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更無法想象沒有李時歡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她不顧一切地拉住李時歡的衣角，不肯放手，她始終覺得李時歡在開玩笑。

“時歡，我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但請你不要去自首，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困難，總會有辦法的。”

“我不能失去你，你知不知道今天”

“我知道，妤歲，我知道的。可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是誰也無法逃脫的命。”

“我是病人，是瘋子，但我不是失去理智的瞎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你也别阻止我。”

李時歡看着蘇妤歲，毫不猶豫打斷她的話，她知道今天蘇妤歲會和楊江約定好去處理那些人，她什麼都知道了，可她自己的仇必須自己報，蘇妤歲那樣無辜的人，沒理由承受這些。

“謝謝你的愛，妤歲，但我不能讓自己逃避責任。殺人是大罪，我必須承擔後果。”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僅存的理智告訴我，我殺了人就該接受法律制裁，請你不要害怕。”

“那個問題，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之前我問你誰是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你回答是你的爸爸，可我卻明白了，我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是你願意用一生交換的人。

一次次的試探，我像躲在陰暗角落裡的老鼠一樣，顫顫巍巍探頭，接受到一點光明就會害怕，我自私地抓住你，卻發現我早已經不适應光明，死亡才是我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