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已經走了,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同樣是為人父母,為什麼你不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非要抓着别人不放呢?”
“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真的必須要有一個人來背鍋的話,我覺得你們是最合适的人選。我不知道你們祖上是不是有人專門做廚子,我感覺你們二位真的很會甩鍋。”
一向好脾氣的蘇憲也明白了李三和張蘭來到這裡的目的,他無奈地推了推眼鏡,眼底那一抹狠戾像是刀子一般,狠狠插入兩人的心髒。
“難道就仗着你們是有錢人,所以我們這些貧苦人家的孩子才要受到這樣的刁難麼?我們也并不想向你索要什麼,隻是希望你們能理解一下我們做父母的心。”
“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我們是他的親生父母,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是情有可原,都是希望她變得越來越好,任何人也沒有資格來指責我們半分!”
張蘭指着蘇憲,怒氣沖沖地訴說着自己的不容易,她甚至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問題,她覺得自己已經給了孩子吃穿不愁的生活條件,其餘一切都是孩子該做的,是欠了她的。
“我們是她的爸爸媽媽,我們看着他從小小嬰孩長到如今19歲的模樣,我們明明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就是為了她能過上好日子,才讓我們成了如今的樣子。”
“我們每天省吃儉用,不都是為了她嗎?作為子女,她沒有哪一天是不讓我們操心的。她說學校裡面有人欺負她,可那就是她的問題啊,為什麼那些人不欺負别人,非要欺負她?”
“為什麼那麼多人,那麼多女孩子都不是同性戀,唯獨她是同性戀?中國那麼大,人口又那麼多,為什麼偏偏就她矯情得了抑郁症?你說她但凡平日裡多笑笑,不要多想,她會得這種病嗎?”
“就因為有人欺負她,所以她才想不開,想要去殺人嗎?可是事實不是也很清楚了嗎?她壓根就沒有殺人,那她要急着去自首幹什麼?她根本就是在故意給我們找麻煩!”
李三一想到這裡便氣不打一處來,身為父親,他自認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可是他的女兒卻沒有給他相應的回報。在他看來,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遇到蘇妤歲,才發生的改變麼?
蘇憲無奈,他現在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為了李時歡和蘇妤歲的事情煩心,如今卻莫名其妙面對李三夫婦,但凡這兩人講點道理,他也不至于如此。
“不要再說這些了,你們喜歡的東西孩子未必喜歡,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教育方式根本就是錯誤的?”
“我也是父親,我明白你們失去時歡的痛苦,可是她為什麼走到如今地步,你們就一點也不想知道嗎?你們甚至都不願意反思一下嗎?”
“别的我就不說了,我現在隻希望你們能夠離開我家,我需要安靜,你們也需要靜下心來思考問題了。”
蘇憲強忍着怒火,打開了房門,希望李三夫婦能夠明白他的意思,離開他的家。
“哎你這什麼意思,我們雖然窮了點,可也用不着你來驅趕我們吧?你這是狗眼看人低,你才是最需要反思的人。你看不起窮人,卻把你的女兒養成我們讨厭的樣子,你怎麼不反思一下自己?”
李三咄咄逼人,擡眸看了眼房間裡的裝飾,眼底閃過一份自卑與向往,可他很快掩蓋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不滿。
“請你們立刻離開!”
蘇憲一臉嚴肅,語氣冰冷。他實在不想再與這兩人多費口舌,言語間充滿了不容置疑和憤怒。
李三和張蘭見蘇憲态度如此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悻悻地離開了。他們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着,似乎對蘇憲的行為感到不滿。
關上門後,蘇憲無力地靠在門上,身體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他覺得好累,不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是心靈上的疲憊。
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總是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卻一味地指責别人。他們總是把責任推給别人,從不反思自己的行為。
這種人讓他感到無比厭煩和失望!
他緩緩地走向沙發,坐下來,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告訴自己,不要因為這些人的存在而影響自己的心情和生活。
他一直以來都告訴蘇妤歲和蘇元榕,一定要要學會保持内心的平靜,堅定自己的信念,不為外界的幹擾所動搖。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面對生活中的各種挑戰和困難。
可如今他卻發現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批評,那些虛僞的說辭像是一套華美的衣服,自以為是地掩蓋着冠冕堂皇的肮髒。
蘇妤歲和蘇元榕回到家的時候,看見蘇憲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臉上滿是疲憊,不由得一陣心疼。
“爸爸,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妤歲快步走到蘇憲的身邊,關切地詢問道。她注意到父親正無奈地擡起手來遮擋住頭頂上方強烈的光線,以免照射到自己的眼睛。
“妤歲,元榕,你們回來了!”
蘇憲聽到蘇妤歲的聲音後,緩緩地轉過頭來,但并未立即站起身來,隻是帶着滿臉的疲憊向兩個孩子問道,仿佛剛剛從一場漫長的睡夢中蘇醒過來一般。
“爸爸,你看起來好憔悴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很擔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