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知怎麼的,少爺遇害的消息傳出去了,晉家各位叔伯已經到大廳等待您了。”
女仆急忙沖進晉顔曦的院子,而晉顔曦顯然還在擔心着晉沐言的安危,似乎對這個消息充耳不聞。
“小姐?!!”
女仆看到她這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焦急地呼喊着晉顔曦,希望她可以早點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
“晉家叔伯來了?”
晉顔曦回過神,眼底閃過一分冷漠,可她很快便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對啊小姐,少爺遇害的消息不知怎地就給傳了出去,各位叔伯老爺肯定是想來分一杯羹的。”
女仆看着晉顔曦那清冷的樣子,不由得更加緊張,她可不希望未來晉家家主落到别人頭上。
“嗯。”
晉顔曦沒有在多說什麼,而是淡定地朝着議事廳的方向走去,她知道這是一把必須打赢的局,不論如何,她都會守住晉家。
議事廳
“顔曦,你怎麼會讓我們等你這麼久?!”
晉語之看到姗姗來遲的晉顔曦,那雙褐色的眸子擡了擡,卻始終充斥着一股子不喜。
“大伯,不好意思,府中有事耽擱,所以我來晚了。”
晉顔曦并沒有為自己解釋什麼,對于她而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呵,什麼事比得上晉家家主人選呢?”
晉湘不屑地笑了笑,她看向晉顔曦的眼神也帶着輕視,仿佛眼前之人隻是個随時可以捏碎的破石。
“是,顔曦來晚了,大表姐教訓的是。”
晉顔曦不卑不亢地看向晉湘,眼神中并沒有恐懼,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這些話語根本傷不到她。
晉湘:“不是我說你,晉顔曦,女孩子家家的,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哥都有未婚妻了,你還和你哥住一個屋檐下呢,這說出去也不怕尴尬,你還以為自己是三歲孩子麼!”
晉妤:“就是,大姐說的可一點沒錯,你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還是早點找人嫁了吧,總不能依賴着你哥養你一輩子吧?”
晉京:“顔曦,嫁人的事情先不提,你哥已經走了,我們身為你的叔伯,從小看着你長大,你就聽我們的,把這家主之位讓出來吧,如此冥頑不靈像什麼樣子!”
晉陽:“表妹啊,不是表哥說你,你一個女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你還是好好躲在你的閨閣裡,就不要出來丢人現眼了。”
晉風:“雖然你是沐言的妹妹,但你隻是個養在深閨的弱女子,你又如何能管理好晉家?你對晉家沒有任何貢獻,本是不配生活在此的,還是不要太貪心了!”
晉語之:“顔曦,你就趁着現在,趕緊找個人家嫁了吧,你說你一整天待在府裡什麼都不幹,這又能有什麼未來啊?趕緊找個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才是你該做的!”
晉龍:“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啊,你不趕緊嫁人,一心想着來占晉家的便宜,你還有臉呆在這裡嗎?我們都是你的叔伯,你趁早把權力交出來吧,原本你留着也隻是浪費。”
“……”
“……”
那些人打着親戚的名義,卻說着惡毒的話,話裡話外的意思非常明确,可是對于晉顔曦來說,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讓。
在涉及利益的時候,哪怕是親戚朋友,也會在第一時間放棄情感,隻有對自己有利的時候,對方才是會被想起來的棄子。
一個個穿的光鮮亮麗,卻裝着一顆利益至上的心,那醜惡的嘴臉更是諷刺。
“要我把偌大的家業讓給他人?簡直癡心妄想!”
晉顔曦大手一揮,仿佛已經有了氣吞河山的氣勢。她的語氣冷漠而不屑,似乎在嘲諷對方的無知。
而窗外飄飛的大雪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那一刻發了瘋似的想要飛入這個破碎的世界,尖叫着想要發洩怒火。
“别掙紮了!你哥已經死了,這家業乃是晉家一脈相承,你一個女娃,有何資格獨占?這可不就是在侮辱我們嗎?”
晉語之也冷冷地看了在座的各位,不由得一陣無奈,但更多的還是驕傲。
對于這晉家家主之位,他可是垂誕了許久,如今晉沐言已死,而幼妹晉顔曦也隻是一個女流之輩,相信沒有人會願意把家主之位讓給她。
“何為侮辱?”
一身黑色長裙的松卿意緩緩而來,她已聽到在場之人的争執,如今見他們對晉顔曦如此咄咄相逼,饒她隻是想做個圍觀群衆,也是不行了,而晉顔曦說話的那個架勢,也像極了鳳寂川。
同樣的咄咄相逼,無數人讓她放棄那個皇位,那個本該屬于她的皇位!
她在大敵相迫的時候,也是一襲明豔華衣,毫不猶豫地站在了皇位之上,那一天,九千重暖陽為鳳寂川披上了流光,而她也沒有讓人失望。
“要我把本屬我的皇位拱手相讓他人?簡直癡心妄想!”
相似的場景,一樣的情勢所迫,一樣的盛氣逼人,仿佛在那一刻,她看到了鳳寂川,那個被她記了許久許久的女人。
她不知道陪她夢中相愛的人是誰,可如果真的是晉顔曦,她又該怎麼辦,她明确不了的愛意,是否早已轉移他人?
“她一個女娃娃,可以把權力放置我等叔伯手中,如此一意孤行,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以為我晉家無人?”
這隻是兩個弱女子,在場皆是長輩,她們又能蠻橫到哪裡去?
晉語之本來對松卿意的問題一時無言,但又很快想到了她們也不過是兩個女娃娃。
“哦,那我是沐言的女友,我是否也有資格與各位相較呢?”
松卿意壓下心底的厭惡,此刻也不得不開口,她可不喜歡别人用性别說事,無論任何時候,她依舊相信自己可以獨當一面。
何況她如今對晉顔曦感情有了些許不一樣,晉沐言又失蹤了,她實在無法放任失去哥哥庇護的她受委屈。
“你不過是個外人,有何資格在我晉家族會上發言?”
晉星也不滿地瞪了松卿意一眼,隻覺得對方言辭狠戾,似乎帶着幾分諷刺的意味,讓他很不舒服。
“外人?沐言失蹤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是我這個外人在場,而你們這些所謂的親人又在何處?”
“我們..…我們一接到沐言去世的消息就到這裡來幫助主持大局,你又有何資格來指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