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會插手的,曦曦,你不用和我這樣客氣的。”
必須拉近距離,不然這紅繩我可怎麼牽啊!
元榕笑着向前了一步,而晉顔曦則不動聲色挽起了手袖,那淺色的衣袖上似乎繡着一朵極小的玫瑰,無人細看,而她也隻是坐着順手的事。
而她卻非常明白,她必須這樣做,不然這些得寸進尺的人怕是要順風順水下去了。
“好。”
淺淺的應答像是一句甜蜜的情話,可元榕卻覺得後背發涼,似乎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盯着她看。
她不由得回頭,卻對上了許念希那雙眸子,像是冰山之上化不開的冰雪,冷冷地,卻也是直勾勾地,讓人不由得心虛。
“希希....我…我們”
“家主有何指示?”
許念希冷漠地開口,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和元榕說話,可那份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冰冷,卻是人人都聽得懂,不由得疑惑起來,元家主對待屬下需要這樣卑微嗎?
可似乎還帶上了一份讨好?
“額,希希,我”
“家主,希希一稱實屬難當。”
故作疏離的話語讓元榕有些無語,但她也隻能淡淡地瞟了許念希一眼,對方那冷漠的樣子和平常可不相同。
她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她可是家主啊!
如此對一個名義上的下屬這樣卑微,以後這消息傳出去了,她是不是要被人笑話了?
“好吧好吧。”
松卿意看着她們,隻覺心上一陣發麻,這磕學家主和一第殺手可不是什麼平常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兩個人之間貌似還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啊哈哈,那個…松小姐啊,你是不是決意嫁給晉沐言了?”
元榕看向松卿意,卻發現對方也看着她,這樣探究的眼神于她而言有些古怪,可此時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比如解釋與許念希的關系,而是故意打着哈哈,刻意和松卿意套近乎。
“嗯。”
隻有嫁給晉沐言,才能彌補上一世對蘇妤歲的遺憾,才能在未來也堅守初心。
隻要嫁給晉沐言,就算晉家人,那麼晉顔曦才能順利登上家主之位。
隻能嫁給晉沐言,隻有這樣才算給愛的人一個交代。
“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
六大組織首領已經出現了一個,其餘四個又會是誰呢,屬于六大組織的戰鬥開始了吧?
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幾年來的對峙和表面和平也快結束了。
是的,她也許會在某一日,奔赴一次又一次的戰争,隻有嫁給晉沐言,或許才能讓她少一些擔憂吧。
反正命中注定無法結婚,她又何必徒增煩惱,已經找到的愛人,那是她上輩子的執念,這輩子她不配愛上别人。
“…..好吧,希望...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元榕看松卿意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便随口來了句祝福語,誰又能想到她中的你們被松卿意誤認為是松卿意和晉顔曦了。
明明是甜糖般的兩個字,如今卻變得那樣苦澀,苦到讓人分不清它存在的意義。
那種如梗在喉的疼痛感頓時襲卷而來,像一陣巨大的海嘯在心底掀起千層浪花,那沖擊力淹沒了全身血液,隻留下冷冷的海水在四肢百骸流動,隔着一層淺淺的皮膚,肆意吞咽着那些美好的喜歡,不見天日,不得轉圜。
“不客氣不客氣。”
元榕尴尬地笑了笑,眼裡的光卻少了些許,畢竟她的任務是撮合兩人在一起。
如果她們不能順利在一起,她的任務就失敗了,那她豈不是還要繼續變換身份等待許多年,才能碰到新的目标人物了?
不可以,絕不可以!
不論是是嫂子和妹妹,還是小媽和繼女,她決不可能放棄任務!
沒有她無法撮合的cp,隻有她不願意撮合的cp。
松卿意也很明白,她有自己的任務,可無論是對蘇妤歲,還是對組織,她也不能讓自己失敗。
反正晉沐言已死,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她忠于蘇妤歲,不在乎她的性别。
可為什麼,在和晉顔曦相處的這些時日,她卻對晉沐言的身份充滿了懷疑。
一個商賈,為什麼會有人派出數名殺手取其性命?
既然是商賈之家,那磕學家之主為什麼會親自露面幫晉顔曦奪權?
莫非有問題的根本不是晉沐言,而是晉顔曦?
那她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松卿意不敢再想下去了,她開始害怕這個答案,害怕這個問題的背後是她難以接受的陰謀算計,若真到了那個時候,隻怕她會崩潰吧!
“首先,晉家有此日,乃是我哥哥一個人打拼出來的,與各位無關,你們口聲聲說晉家家業乃是一脈相承,若沒有我哥哥的努力,你們以為憑借相承家業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
其次,晉語之大伯教女無方,導緻我晉家蒙羞,已經失去了繼承家主之位的資格;
二伯每天隻知道花錢,卻不會打理家業,三伯名聲在外,若是這樣子繼承家主之位,隻怕會被人說我晉家無人吧!”
晉顔曦的話語在此刻響起,瞬間打亂了松卿意的猜測,她顧不得許多,直接攔下了晉顔曦示意她将最後一點交給自己。
“最後,我乃晉沐言之妻,堂堂家主夫人,我可不屑于你們晉家家業,而且諸位确實可會打理家業,将家主之位給小曦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說到這裡,松卿意話風一轉,她冷冷地看向對面的親戚,冰冷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像是在審視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