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難以控制心底那份厭惡與嫌棄,仿佛對方對她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惡事。
“呵,松小姐真是會開玩笑啊!”
蔣漾似乎沒有生氣的迹象,他的神色依舊是淡漠的,卻又有幾分難以掩飾的笑意,讓人難以分清楚他所想的真實情緒。
“那你笑了嗎?”
松卿意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蔣漾,心裡卻在暗自盤算如何弄死這個人了。
“當然。”
“這麼有趣的玩笑話,誰聽了也會笑的。”
蔣漾彬彬有禮地向後退了一步,眼底那一抹挑釁讓人極為不爽。
“自然,像松小姐這樣的冷血動物是不會懂的。”
他毫不慌張地看向松卿意,又得意地揚起扇子遮住那壓都快要壓不下去的嘴角。
“你...”
松卿意一時竟無從反駁,看着對方那張欠揍的臉,越發煩躁。
“松小姐,聽到了這樣有趣的玩笑話,為什麼不笑呢?”
似是故意拱火一般,蔣漾絲毫不在乎松卿意的情緒,他那難以壓抑則的嘴角早已出賣了他,讓他沒辦法像之前一樣維持人設。
“是天生不愛笑嗎?”
此刻的他像是一隻花孔雀,他明白李時歡喜歡女孩子,可他也知道李時歡喜歡的蘇好歲并不在她身邊,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早出場。
“閣下不防報上名來,也好讓我這井底之蛙長長見識,何必一直抓着我兄長的妻子不放呢?”
晉顔曦冷了臉,哪怕稱松卿意為兄長之妻,她也不想喊出嫂子一詞。
不是不敢,也不是不喜歡,而是單純的的不認可,純粹的嫉妒心,在燃燒着她的大腦。
“晉大小姐所謂的心怡之人...”
話音至此,他的眼神也不由得移向了松卿意,似乎對兩人的關系有些誤解。
蔣漾一直以來都不是什麼好擺脫的主兒,對他而言,李時歡是同性戀又怎麼樣,反正這一世,他都有重來的機會,何況是李時歡?
李時歡不是還沒有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嗎,那麼他就有機會得到她,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這個人離開自己!
目光流轉間,他已經看到晉顔曦的手擋在了松卿意的身前,回想到上一世那人對他的态度,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揚,帶着諷刺的,譏笑的,惡劣的猜測。
“該不會就是所謂的“兄長的妻子”吧!”
晉顔曦也隻是冷冷一笑,可眼底那一抹慌亂卻結結實實落入了蔣漾的眼裡。
她不動聲色地看向那雙黑眸,隻覺得心裡那份僥幸越發諷刺。
晉顔曦的眼眸忍不住下垂,她隻覺得心底咯噔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那種疑似絕症被發現的無助感令她不适,想要掙紮卻有證據相困——
她,無處可逃!
“這個玩笑開得不錯,以後别開了。”
松卿意冰冷的話響起,眼神犀刺得像一把刀,就那樣硬生生地紮進了蔣漾的心髒,雖然有些許疼痛,卻比不上心上人真實話語來的痛。
“我很少罵人,能讓我用罵字開口的都不是人!”
“閣下,我敬你為人,還望你有點自尊!”
晉顔曦心口處傳來的震驚讓她無法淡定,畢竟她的任務是勾引松卿意,可她卻到這時候了,也無法真的對其下手…
不舍得……
帶着心底的愧疚難當,她也注定要這樣痛苦一輩子了。
“晉大小姐,你可敢嫁我?”
“不嫁!”
簡單的兩個字如此堅定,讓人無法忽視她的決心。
不是不敢,而是她不願意嫁!
不是激将法不管用,而是她晉顔曦隻喜歡那一個人。
“那我可以入贅嗎?”
“不行!”
松卿意搶先一步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不知心底的恐懼從何而來,心頭一陣陣緊張讓她再也無法忍受,她的血液都在叫嚣着阻止他。
“哎,晉夫人,有何指教?”
蔣漾的眸子微微上揚了起來,像是在似有似無地挑釁着松卿意,面上卻始終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你一看就和小曦不是一路人。”
勉強回應的問題像一層紗,倔強地阻擋了他前進的步伐,卻又是那樣柔軟,如梅花落在了裡面,讓她難以掙脫出來。
“哦,那你和她便是一路人了?”
“家人如何不算一路人?”
晉顔曦拉住了松卿意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畢竟面前這人再不停止猖狂的發言,她們真有可能在不知身份的情況下動手。
若是普通子弟倒也罷了,畢竟她栖凰閣沒有多少人願意招惹;
若是隐藏了身份的大佬,她們貿然出手,隻怕引來大禍。
“有趣,有趣…”
蔣漾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淺笑之後便堅決地離去了,隻留了讓人不解的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