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川因為臨近最終截稿而破天荒地在早晨六點便到公司報道,在他“啪”地打開辦公室的燈時,眼前出現了現實版“貞子”,要不是對方的肩膀以微小的弧度動了動,他就要抄起門旁邊的掃帚來一場“上進上班族大戰貞子”了。
“小尋?”赤川試着喚了聲她的名字。
“啊。”那道趴在辦公桌處于半死不活狀态的身影動了動,随後發出一聲虛弱的回應。
“你沒回家?”赤川不可置信地問道。
“天池姐給我指出了一些要修改的地方,我想着在公司效率高些,就熬了一下夜把文章改完了,順便重新校對了一遍。”尋盯着兩個非常明顯的黑眼圈說道。
“你啊,”赤川無奈道,“有必要這樣拼命嗎?”
“有必要,”尋說道,“你這個點來公司不也是來拼命的嗎?”
“終究還是暴.露了,我的熱愛工作之魂!”赤川給自己沖了杯咖啡,語調誇張地說道。
連續一個月的高強度工作讓尋每天都覺得自己像吊着一口氣的将死之人,半死不活地像個機器一樣進行着那些繁瑣的流程工作。
而那口氣,是對文學的熱忱。
她很清楚,她不是那種會和“激情”這種東西挂上鈎的人。
現在的她正在逐漸将自己的人生軌道掰向完全陌生的方向,那是一個與“安逸”恰恰相反的環境模式,但卻是她所想要的,甚至有一種“我本來就該這樣生活”的感覺。
“五月的雜志成品到了!”負責銷售的近松丸将一批雜志搬到了辦公室,高聲喊道。
尋從瞌睡中被驚醒,騰地站了起來。
“你這反應也太快了吧!”同樣在打瞌睡的赤川被尋制造出來的動靜驚醒了。
尋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個箭頭沖向雜志成品擺放的位置,把原本還站在雜志旁跟旁人聊天的近松丸都吓退了幾步。
尋旁若無人地拿起了擺在最上邊的雜志,快速地找尋着自己專欄所在的頁面,在翻動的紙頁之中,她奇迹般地一次就找到那頁寫着自己絞盡腦汁想出的标題的文章。
然後,她做出了所有人都難以理解的動作。
她将雜志貼在了鼻子上,猛地吸了一口氣。
屬于墨的味道。
慢慢吐出。
真是心情舒暢啊~
尋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帶了點孩子氣,像是一個孩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
“小尋,你怎麼在這兒睡着了?”
感受到肩膀被輕輕拍了拍,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我要幹什麼來着…哦,對了,我準備去寄快遞。”
“是寄給受采訪人嗎,”赤川說道,“怎麼要寄兩份?”
尋和飲水機拉開了距離,說道:“這關乎我下個專訪是否成功,等成功了再告訴你。”
“小尋放心飛,阿赤永相随!”赤川說道。
“好的,阿川。”尋說道。
“岩泉教練,有一件您的快遞。”
岩泉一用肩上的毛巾擦去額間的汗,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快遞件。
岩泉一掃了眼快遞上貼着的信息。
寄件人是羽倉尋。
他想起那次還算愉快的采訪,拆開了包裝嚴實的快遞。
岩泉一坐在設在訓練場一旁的座椅,拿出快遞裡頭被透明包裝袋裡三層外三層包裹着的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