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知道有人在看他，可他不在乎，各色的目光和異樣的眼神讓他早已麻木，他自顧自将自己的校服疊好，牢牢抱在懷裡，闆正的坐好，看向台上的眼睛格外亮，滿是期待與崇拜。

今天，是天華學院的第一屆開學典禮，他的偶像：奧天陛下會在這個大堂，這個地方，親臨現場給他們上一節課！

“真服了，奧天那小子哪來的好運，一直走狗屎運，竟爬到了我等的頭上！”

“他媽的，憑什麼他那樣低賤的血脈都能成為魂師？”

聽着小弟們的報怨，諾蘭眉都沒皺一下，奧天能從草芥爬上如此高位絕不是等閑之輩，運氣絕佳也需把握住時機。

他辦那麼多個讓普通人上的學校幹什麼？諾蘭很期待，他能弄出個什麼明堂？

咔咔兩聲，堂中頂上的燈光俱滅，禮台上紅布慢慢拉了上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

幕布緩緩上升，少年的真容逐漸落入觀衆視眼，在或好奇或惡意的眼神下，少年笑了。

烏發高束，西裝革履，身姿筆挺，面若冠玉，目似耀陽，唇若桃花。

“大家好，我是奧天。很高興能見到各位，也很榮幸能站在這裡講上一講。”言罷，鞠了一躬，轉身在巨大的黑闆上寫下一字。”

“人”

走在天啟城中，各色廣告争相入目。

“天生我材必有用，天華圓你少年夢”

“今朝天華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當兵，保家衛國！不當兵，報效祖國！”

“朝為讀書郎，暮登天子堂。今是少年郞，朝成軍中王。”

“賣報，賣報！鬥羅大陸史上第一個平民學校天華開學啦！”

“天華開學，人皇親臨，講訴開學第一課！”

賣報的小販高聲喊叫，在街上奔跑穿梭，不斷有路人花錢夠買。

全大陸最大的連鎖書店：明言書店的玻璃窗上貼着兩張巨大的海報，一張上畫着當下最火的小說《妖孽兵王：百萬魂師我是爺》中的主角季明。

少年獨自一人，翹着腿坐在中間，四周的人将他團團圍住，在無數虎獅熊豹武魂的對比一下他的那樣的弱小，畫面的色彩對比很強烈，沖擊感很強，讓每一個人看見這張畫的人都不禁被之深深吸引，又感同身受的為主角捏了把汗。

作為被關注的對象，季明的表情卻吊兒郎當身後的影子比所有圍着他的人的加起來還要巨大。

另一張海報上，花瓣紛飛，俊朗少年當衆将少女抱在懷裡，他額角滲血，笑得張揚，少女羞澀的輕推他，眉目含情，面若桃花。這正是最受少女歡迎的言情小說《校園男神别吻我》中，男女主定情的場景。

唐三啞然失笑，這種詭異的宣傳和招生方式，隻有季修遠才能想的出來。

……

大禮堂内，人們都在竊竊私語，搞不懂奧天在賣什麼關子。

奧天靜靜的等着，五分鐘後才又開口，“諸位可想清楚了？誰能我們說說，什麼是‘人’？

場下鴉雀無聲，人們互相交換眼色。突然站起來了個學生，他大聲喊了句，“我是人，人就是我！”

台下哄堂大笑，台上少年莞爾一笑，“你說的對。你能有勇氣站在這裡向在座的千人展現你的想法，你真的很勇敢！”

站起來的人瞬間面紅耳赤，明明是被表揚了，可他為什麼這麼羞恥？

“還有哪位同學可以和我們說說，你是怎樣理解‘人’這一字的？”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出頭，在經曆了之前的一幕後更是打消了不少人的念頭。

場面撒時沉寂，空氣仿若凝滞，沒人再說話，奧天好像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諾蘭靠坐，嘲弄着看奧天笑話。好好的魂師學院不辦幾個，平民學校卻整了上百個，真是錢多的燒的慌。

他奧天是平民出身，總想着平民他能理解，還很欣賞他的人品，但他實在太過于看重平民了，什麼都偏向他們可沒什麼好處。

一群血脈低賤，頭腦愚鈍的人能有什麼用，能幹出什麼大事？

隻有傭有高尚品質，底蘊深厚的貴族子弟才能創造更大的價值。

突然，諾蘭的表情一滞，他餘光中瞟見有人站了起來。他側頭發現正是那個火柴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