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地走了好一段路,這才抵達一個岔路口,雲間壓根沒理會甯知曉,便朝一邊的路口拐去。也是此刻地面的石磚上開始隔幾塊便出現莫名的圖案,甯知曉依舊緊跟,正思索着有何緣由時,前方的雲間已在閃身躲避着什麼。她瞠目結舌,細察才明了,是兩側的牆壁内暗藏殺機。
無數箭雨放射而出,不過雲間躲避的招式亦很刁鑽,除了備部分箭矢擦破了衣衫,并未被中傷。本想着危險就此結束,卻在他踏出下一步時又是一輪新的箭雨朝之襲來。
“你當心!!”她看得心驚膽戰,她是真的怕雲間中箭後暴斃于此,那樣的話誰還能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她自己定是萬萬做不到。
如此箭雨停歇之後又再随着雲間的邁步迎下一輪,重複了幾回,甯知曉就在安全區提心吊膽了幾回,如今他倒是順利走過去了。繼而他轉過身來,盯着數米外的她。
“木曉姑娘,你我本就萍水相逢,這番在下沒精力顧着你了,是生是死,你便聽天由命罷。”
甯知曉:……
她真的很想不顧禮義廉恥地大罵一場,可思前想後他也幫她不少了,又覺他這麼做也是本分。就在雲間預備轉身離去,她喚住了他。
“我明白,總是麻煩你也實屬無奈,方才你都走了哪幾塊地磚,我是記得的,如此也能推出正确的步驟,便不勞煩于你。”
說完,她一手拿着燈盞,緩步走進了箭矢能攻到的區域,不過确如她所想,隻要踏對了地磚,就不會引發箭雨。當她安然無恙地走到雲間面前時,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過僅是如此,他還不樂意開口誇贊。
前方不遠處又出現了岔路口,這次在前行中甯知曉萬分仔細,唯恐看漏了一點,雖然選路的決定權仍然是在雲間手裡,但也比剛才的風險減少許多。
僻如那千金重的流星錘還未砸下來時,她便已預判了機關的走向,忙将雲間拽至了安全地帶,直至流星錘停了,他們再安然通過。
又僻如整面紮滿尖刀的石壁從天而降前,她刻意觸碰了機關将牆上的燭台扔了過去,那些尖刀甚是鋒利,落下的一瞬金屬燭台便被戳碎。
“你懂機關?”
雲間這才忍不住要問了,若是沒有她的預知,他要通過基本又是與箭雨那關一般。這座皇陵他了解得實在太片面,且連完整的地形圖都沒有,更莫說其中的機關了。
“不懂,但是,都有規律的,你沒發現?”
雲間不會承認他是真的沒察覺,擺出高冷姿态,俯視她的雙眼:“不過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吓得哭鼻子罷了,不過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能幹。”
“呵呵,多謝雲公子誇獎。”
皇陵中的岔路口果真是多,他們一路過來已不知拐了多少個。終于又是一扇門出現在眼前,甯知曉帶着詢問的神色将目光轉向向雲間:“怎麼開?或者,又要準備要自殘?”
聽到她這一句,雲間劍眉一蹙,她這是變相的在報複他方才和她說的重話吧,嗯,應當是了。
“不,隻需要扭動門邊的鎖即可。”
甯知曉任由他去操作,雖說現下她已疑惑重重,卻也忍住不問了,随他去吧,隻要最後他能帶她安然回去,她就當不知情好了。
這一墓室中大有不同,裝潢都顯恢宏磅礴,卻又亂中有序,墓室最中央是個菱形方台,足能放下一張拔步床榻了。
她理解不了雲間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靜無波,實則心海已然風起雲湧。原是連張地形圖都不曾有的他,在偌大的皇陵中卻這般快速地抵達了主墓室!即便身側跟着的人是流光,他也沒曾想過會在極短的時間内找到這裡。
走到方台之上,他不住地探查周圍,又似是在尋摸什麼。甯知曉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暗道此人當真人品卑劣,總愛行入室偷竊之事,竊了活人的不說,便是已故多年的死者都不放過。
那前朝皇帝恐也沒料到自己仙逝若幹年後還會有道被竊家之劫吧,想着便走神,咂咂嘴替這位先人默哀一瞬。這個臭男人若不是極愛财,就必有其他目的,那也一樣!真真是雁過拔毛!
“你何以用那般輕蔑的眼神視我?”
“哼,究其為何你心中不知?不知便不知了,懶得同你說。”
雲間:……
尋摸良久,他在方台沿邊發覺了幾顆按鈕,正預按下,卻被甯知曉阻止,她總覺得這男人黴得很,除了開第一扇石門時無事發生,幾乎後頭的機關他動一回便觸發一回,若不是自己中間的插手,他定無法安然在此刻走到這處。
“為何我總覺得,你還是莫要動它的好,你瞧在甬道之時,若非我心靈還算強大,早不知要吓過去幾回了。”
“所以你才這般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