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醫師又相互看了起來,最後歎道:“姑娘還真是了得,敢問姑娘師從何處啊?”
葉雲舒大方道:“家師不過是個鄉野郎中而已。”
幾位醫師又拉着葉雲舒聊起了這次的疫情,方書君也加入了進去。
沈安甯想到孫雪燕心裡着急,雖然藥方已經讓人先送過去了,看看時間,陳子洵應當也看到了,但見幾位醫師還在向葉雲舒了解怎麼發現解藥的,沈安甯就打算自己先回陳府看看,一轉頭就看到同樣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譚謹。
譚謹感覺到了目光,也轉頭看向沈安甯,似乎在忖量些什麼,最後開口道:“沈姑娘,能借一步說話嗎?”
沈安甯心中疑惑,她和譚謹也不過隻一面之緣而已,對方能找她說什麼?沈安甯擡頭看了看譚謹,點了點頭。
兩人一道出了醫館的大門,尋了處空曠地停下,沈安甯等着譚謹開口。
譚謹回過頭,便直截了當道:“在下想求姑娘一件事!”
沈安甯仔細回想了一番,确認兩人在宮宴之前的确沒有見過,而她對譚家父子的印象大多是來自陳子洵和張千等人的話語中,這一會實在想不到譚謹會有什麼事請求自己,“何事?小譚将軍請講!”
“宮宴那晚,姑娘在禦花園見到的……在下想請姑娘不要聲張出去!”
沈安甯一怔,這人怎麼和方昭清想到一起去了?難道她看起來很像喜歡嚼人舌根之人?
沈安甯無奈道:“這是自然!”
譚謹點了點頭,“多謝姑娘!”
從宮宴上太後賜婚看來,這不過是一樁政治聯姻而已,而這種聯姻在沈安甯的想象中,如果兩人性子相和,那婚後也可過得相敬如賓。若兩人相差甚大,那即使在人前像模像樣,在背地裡也是劍拔弩張或是相看兩厭,反正是被綁在一起無論如何也不能離開。
可是看着眼前的譚謹以及之前的方昭清的态度,兩人像是對這樁婚事并不反感,沈安甯有些摸不着這兩人的想法,不過沈安甯也不是個喜歡探聽别人八卦之人,便也不再多言。
譚謹見沈安甯不知在想些什麼,覺得沈安甯可能并沒有把這事放下心裡,于是認真道:“此事事關三公主聲譽,還請姑娘放在心上!”
沈安甯這才擡頭看向譚謹,原來這人是在擔心方昭清的聲譽,“小譚将軍放心,此事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譚謹看着沈安甯,似乎這才放心下來。
這時葉雲舒背着藥箱從醫館出來,似乎在尋找什麼,看見沈安甯後笑了笑,正準備上前又看到了譚謹,便停在了原地,等着沈安甯。
沈安甯見狀,和譚謹告别後走向了葉雲舒,看了一眼醫館後和葉雲舒一起往陳府走去。
兩人在陳府時,楚管家正在給其他病人熬藥,見沈安甯來了便上前道:“姑娘!葉醫者!”
沈安甯葉雲舒應了聲就準備往裡走,楚伯急忙又道:“姑娘!江夫人來了!”
沈安甯一愣,最後說了聲知道了,就帶着葉雲舒直接來到了孫雪燕的院子,彩雲和阿月正守在孫雪燕床旁,江秋妤正滿眼擔憂的坐在床旁給孫雪燕擦着額頭的汗。
沈安甯走近道:“阿娘!”
江秋妤回過頭道:“阿甯你來了啊?”
沈安甯應了聲後又環顧四周,沒有見到陳子洵,“阿洵呢?”
阿月回頭一見自家小姐終于回來了,立刻起身走向沈安甯拉住她的手,“小姐!你終于回來了!小陳将軍去給燕夫人熬藥了!就是你派人送回來的那個藥方子!小姐!你是怎麼發現的解藥啊?”
沈安甯拍了拍她的手,“是葉姑娘發現的解藥,先讓葉姑娘給燕姨看看。”
阿月這才發現沈安甯身後的葉雲舒。
葉雲舒看着阿月笑了笑,沈安甯上前将江秋妤扶了起來,讓葉雲舒上前給孫雪燕把了脈。
這時陳子洵端着一碗藥進來了,一見葉雲舒正在把脈,便停在了門口。
倒是彩雲,回頭看到了立在門口的陳子洵,立刻上前道:“少将軍,沈姑娘帶着葉醫者來給夫人把脈了!這是給夫人的藥嗎?”
說着就要上手去接陳子洵手上的藥。
衆人這才回過頭看向陳子洵,陳子洵示意彩雲他自己端着就好,就端着藥走向了葉雲舒,看着葉雲舒診脈。
葉雲舒擡起頭向陳子洵點了點頭,然後又回過頭繼續為孫雪燕診斷着。
阿月抓着沈安甯的手臂看着陳子洵手上的藥,“小姐?這解藥是從哪來的啊?”
沈安甯正一直盯着床上的孫雪燕,“這是葉姑娘開的方子。”
衆人又看向正在仔細檢查孫雪藥眼瞳的葉雲舒。
葉雲舒擡頭道:“這是沈姑娘發現他們所中之毒,我隻是跟着沈姑娘帶回來的毒制得解藥。”
阿月又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你從哪找到的毒啊?”
“上次發現二旺他們的那個老宅子。”
葉雲舒一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很快不動聲色地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陳子洵看着葉雲舒的停頓,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或是她在思考着病情,也沒多在意,隻是又緊張地看向孫雪燕。
“那個味道很大的老宅子嗎?”阿月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兩隻手捏住了鼻子。
沈安甯正準備回她,楚管家這時匆匆的走了進來,行禮後急忙道:“宮裡傳來消息,說是魯王也染上了瘟疫!現在凝黛宮正一團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