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沒有新的病人了,用不了多久,城中便能恢複往昔繁華了。”
“那就好。”沈安甯又看向一旁的齊茂成,“齊博士,我有些問題想向您請教。”
齊茂成點了點頭道:“沈姑娘請講!”
沈安甯頓了頓,又看向葉雲舒。
葉雲舒立即明白了沈安甯的意思,“我還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
“葉醫師回見!”阿月朝葉雲舒揮揮手。
看着葉雲舒離開後,沈安甯看向阿月,“阿月,你去馬車上等我,我一會就來。”
阿月笑着點了點頭,“那我先去了!齊博士,阿月告退了!”
齊茂成看着離開的葉雲舒和阿月,一時有些摸不準沈安甯到底想幹嘛,于是待阿月離開後,問道:“沈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沈安甯擡頭看着齊茂成,也不拐彎抹角,“我見齊博士醫術精湛,聽阿娘說起,齊博士在宮中當職很久了。”
齊茂成心中更加迷惑了,隐隐有些不安,“年底就滿二十四載了!”
“不知齊博士可還記得醫館的房小九?”沈安甯一直觀察着齊茂成面部的表情,隻見他一聽見房小九,神色有些慌張又很快壓了下去,沈安甯看到這已經明白,自己猜得十有八九是中了。
“房……房小九?”齊茂成端量着沈安甯,似乎在暗自猜測沈安甯的目的。
“我和那位公子也有過幾面之緣,見他面色蒼白,替他把了脈,奈何我才疏學淺,看不出是何病因。齊博士行醫這麼多年,定是見過不少疑難雜症,我正想向齊博士請教,可知房小九得的是何病?”
“房公子……身體并無大礙,隻是有些氣虛而已。”
“無礙就好,”沈安甯目不轉睛的盯着齊茂成,平靜自如道:“不過我自進京以來,各位公主皇子都已見過,唯獨這九皇子不曾見過一面,宮宴那日聽鐘昭儀提起,九皇子是舊疾複發,這九皇子既是舊疾,齊博士身為宮中太醫,又在太醫署這麼久,可知九皇子得的什麼病?”
齊茂成眼神慌了一瞬,又很快收拾好了神情,“這……九皇子從小身子骨就弱,時不時總要病一場的……”齊茂成一時不明沈安甯的用意,“九皇子身份尊貴,我豈能随意議論。”
沈安甯點了點頭,“我無意冒犯九皇子,隻是九皇子的病看起來和房公子很是相似,齊博士久在宮中為九皇子醫治,可得什麼有效的法子,我也想勞煩齊博士為那位房公子看一看。”
齊茂成躲開了沈安甯的目光,“這病症雖然相似,可引起這病症的病因卻各有不同,房公子身體并無大礙,平日裡多加調養就行。”
沈安甯知道,多的自己也問不出什麼來,況且初到洛京,還是小心行事,不要留下把柄的好。既已證實自己的猜測,也就該就此收手了。
可沈安甯停頓了一下,又問道:“那九皇子的病是因何?”
沈安甯自覺失言,但已問出了口就也不在糾結,等着齊茂成的回答。
齊茂成看了看沈安甯,挂上了笑容,“九皇子自小身子骨就弱,可能是因為年幼時不注意保養身體,落下的病根。”
沈安甯看着齊茂成,心中覺得此事并沒有這麼簡單,又想起之前銀杏提起的宮中秘聞,賢妃給自己親生兒子下毒一事。想必齊茂成是怕惹上麻煩,于是也自覺收了話,“今日多謝齊博士為我解答疑惑,我這就告辭了!”
“沈姑娘慢走!”齊茂成等沈安甯離開後才擡起頭,一直看着沈安甯坐上了馬車離開。
沈安甯回到侯府時,夜幕已經籠罩了整個洛京,知道沈海和江秋妤肯定有很多事交代,于是也沒有去打擾他們,叫人去通報一聲後就自己回了院子。
窗邊的風鈴響了一整夜,沈安甯輾轉反側徹夜未眠,最後沈安甯側躺在床邊,看着窗邊的風鈴不知在想什麼。
天色已經大亮,張千就提着一隻鳥籠子來了侯府,等着沈海安排好了以後一起出發。
進門後見阿月在桌旁大口吃着早飯,沈安甯則正是一個人坐在一旁,神情愁苦,他自然明白沈安甯在想什麼,于是他上前在沈安甯旁坐下。
“這一大早的,發什麼愁呢?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小玩意!”
沈安甯擡頭見張千坐下了,于是示意下人去給張千準備早飯,才去看張千手中的鳥籠子,揭開罩布後,見籠子中有兩隻青赤色的鳥,單看不像鳥更像野鴨,正在籠子中轉來轉去,“鳥?”
張千笑了笑,“這可不是普通的鳥!你一定會喜歡的!”
沈安甯又看了一眼籠子中十分怪異的鳥,試圖找出喜歡的地方,最後放棄道:“這鳥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張千将鳥籠子推給了沈安甯,“反正你收着就好!不會讓你失望的,日後在洛京無趣了,也可以逗逗鳥。”
“好吧!多謝張叔!”沈安甯将鳥籠子遞給了下人,“張叔,‘白羽’有消息嗎?”
張千笑道:“怎麼一大早就問這麼正經的問題,好歹我就要回平川了,多少也感傷一下啊!”
沈安甯敷衍道:“是是是!我很感傷,所以‘白羽’呢?”
張千撇了一眼沈安甯,“‘白羽’呢是沒有消息,不過瘟病一事有些眉目了,你要不要聽聽?”
“聽!”沈安甯認真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