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道來了後院,見院中十幾人被綁在一起,不敢作聲。院中被綁着的衆人中有幾人見沈安甯、方書君和方景澤進來後,身後跟着幾個禁軍,而院中看守他們的禁軍也對她們畢恭畢敬,明白這三人才是頭領,于是連忙求饒。
“三位貴人!小人冤枉啊!”
其他的人聽見求饒聲後也立即反應過來,便也跟着求饒,一時院中的求饒聲此起彼伏,一旁的禁軍見狀,急忙呵斥,并用手中的劍威脅,院中才得以再次安靜下來。
方書君隻是在院中随意掃了一眼,問道:“可有找出什麼?”
一個禁軍上前,“回世子!并未有何發現!”
沈安甯四處打量了一番,随後走向了之前穆文欽的房間,在房間内四處查看。
方景澤見狀也跟了進去,方書君将手一揮,示意那人下去,随後也走進了屋内,見沈安甯正在書案旁翻閱什麼,便上前道:“沈縣主有何發現?”
沈安甯将書一合,放在了書案上,原來是一本《本草經》,“沒什麼發現,想必是早有準備,所以都銷毀幹淨了!”
方書君思忖道:“看來是了!”
“先回宮吧!”
方景澤将沈安甯放下的《本草經》拿起,“剛見沈縣主對翻閱這本《本草經》,原來沈縣主醫術也有興趣?不如将它帶回去?也好随時翻閱一二?”
沈安甯不知方景澤是何意,隻好回道:“這院中所有物件皆有可能是杞國細作留下的,應将它們都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徹查,我豈能随意帶走?”
方景澤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書,“是我糊塗了!沈縣主莫怪!我們這就回宮面聖吧!”
沈安甯側身一讓,方景澤和方書君便信步離去,沈安甯回頭看了一眼書案上的《本草經》,随後也離開了。
待三人入宮後,康公公早已在宮門口等着她們。康公公看見三人時,并未迎上前去,隻是站在原處等着,三人走近時,康公公才開口道:“魏王!世子!沈縣主!聖上命老奴在此迎接三位,三位快跟我去面見聖上吧!”
阿月拉了拉沈安甯的袖口,小聲道:“小姐?”
沈安甯拍了拍她的手,兩人便和方書君、方景澤一道跟着康公公去了禦書房。
通報過後,阿月被留在了外面,沈安甯讓她不用擔心,之後便和兩人一同進了禦書房。禦書房内,除了方昭淺、方景淮以及谷鵬已經到了以外,還有邵盛和杜泉以及陸家三父子和幾位大臣。
“兒臣拜見父皇!”
“臣拜見聖上!”
“臣女拜見聖上!”
方承堯示意她們起身,随後問道:“剛剛谷鵬向朕禀報了整件事情,又說你們三個去了杞國細作的藏身之處,可有何發現?”
方景澤看了一眼方書君,随後回道:“杞國細作想必是早有準備,我們并未有找到什麼,不過昨日還有幾個細作被當場抓獲,如今已讓谷大将軍将其關入大牢,等候聖上親自審問。”
方承堯道:“姜國和杞國停戰以來不過半年,杞國竟安插了奸細在京都,這般無信怕是要有所動作?”
沈安甯聞言正欲開口,就聽見一旁的邵盛道:“聖上!杞國欺人太甚,我們姜國又有何懼?何不借此滅一滅他們的威風!”
陸通這幾日本就因方景浩過世衆人都開始偏向德妃,進而身為德妃父親的弟弟陸遠的聲勢水漲船高而心生不滿,便急于在方承堯面前出頭,他立即附和道:“是啊!聖上!如今杞國的手都伸到了我們京都,我們還怎能坐以待斃?”
陸柏一聽兒子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将陸通瞪了回去,才回頭道:“聖上!臣以為此事非同小可,應先查明原委,再做定奪!”
方承堯聞言,側頭看了一眼一旁沒有出聲的杜泉,杜泉得到示意,上前道:“聖上!臣以為陸國公說得有理,此事關系到兩國和平,況且這中間還有幾個疑點不明,應當先查清楚,再看看還有沒有同黨。”
方承堯點了點頭。
陸遠這時看向谷鵬問道:“從大将軍剛說的來看,一開始是沈縣主發現了‘白羽’,之後才查到了雜貨鋪,可為何他們要搶鐘昭儀的屍首?”
陸通急忙道:“難道鐘昭儀身上有什麼是他們想要的?”
陸柏擡頭見方承堯面色不悅,于是回頭對陸通呵斥道:“混賬,鐘昭儀乃後宮中人,豈是你能胡說的!還不快退下!”
陸通一見方承堯臉色,便立即一拜,“是臣失言,還望聖上恕罪!”
方承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立在方昭淺旁邊的方景淮一直看着沈安甯,見沈安甯上前一跪,便知她要做什麼了。衆人見沈安甯這一跪,皆是滿眼疑惑的看着沈安甯。
“聖上!臣女有事想向聖上請罪!”
方承堯問道:“你事先知情不報已是有罪,且說說現在又請何罪?”
一旁的方昭淺眉頭緊皺,盯着前方跪着的沈安甯。
“這群細作之首是杞國翎王府世子穆文欽,而鐘昭儀則是二十多年前以假死來到姜國的杞國翎王府郡主穆文鏡!”
沈安甯這話一出,衆人都難以置信,就在衆人還未回過神來,沈安甯又道:“是臣女放走了穆文欽!”
衆人這回更是瞠目結舌,方景淮緊盯沈安甯,他自然明白沈安甯心思,隻是心中還是不免有所擔憂。
方承堯一掌拍在書案上,“放肆!”
衆人急忙都跪下,方書君跪下後餘光看向沈安甯方景淮二人,臉上驚詫退去後心中正盤算着什麼,一旁跪着的谷鵬滿臉震驚。
方承堯道:“沈安甯!你最好給朕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