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甯回過頭看向方承堯,“回聖上,上次我出宮時遇到了穆文欽,于是一路跟到了雜貨鋪,不過當時并未有證據,院中也藏了暗衛,寡不敵衆我便先離開了!他口中的公子便是穆文欽,那位龐先生應當是穆文欽身旁一位叫龐合的暗衛統領。”
方承堯沉思了片刻,方書君上前道:“聖上!現在最重要的是将雷炎抓獲,至于穆文欽,沈縣主有沒有說謊,可等過兩日驿戰來信便可知真假!”
方承堯盯着跪着的沈安甯看了許久,一旁的杜泉上前道:“聖上!沈縣主身為鎮北侯之女,自小生活的邊境,為了邊境防線做出此番舉動雖也情有可原,但擅自做主放了穆文欽也是事實,理應要罰!”
衆人聞聲皆看向杜泉,就連方承堯也将目光移向他,目光深不可測。
沈安甯有些不解,盯着杜泉的目光中帶着些打量,杜泉此番點出自己身世,故意搬出阿爹是為了讓聖上看在鎮北侯的面上放過自己,可聖上終歸是天子,若是臣子的面子大過天子了,那未必是件好事!
邵盛最先開口道:“誰知是為了什麼放跑的?應當重罰!”
陸柏陸遠父子知道皇後之前想撮合方景浩和沈安甯,也明白是為了什麼,隻是如今方景浩沒了,兩人又看向一旁不做聲的方景澤。
但看這個情形,兩父子又想若是幫沈安甯求情萬一沈家真的通敵那豈不是連累了陸家,但若支持方承堯處罰她,這萬一沈家無事,沈海隻有這一個女兒怕是會得罪他,于是兩人雙雙閉嘴不言,陸通正欲開口,轉頭見父親和弟弟都未出聲,也悻悻的閉上了嘴看着。
方景淮見一旁坐着的方昭淺正要起身,輕輕地按下了她的動作,方昭淺不解的望向他,方景淮隻是轉頭看向了沈安甯。
谷鵬見就連最先開口的方書君也不做聲,不知在想什麼,于是上前跪在了沈安甯身旁,“回聖上!屬下昨天和沈縣主一起抓杞國細作,見沈縣主盡心盡力保護九皇子和四公主,況且若沈縣主有異心也就不會一直追蹤穆文欽了!屬下雖和沈縣主相處不多,卻也能看出沈縣主的忠心!還請聖上從輕處罰!”
方承堯思忖了許久,“沈安甯!既如此,朕罰你禁足宮中!待驿站傳來消息,朕再看如何處置你!”
“謝聖上!”
“起來吧!”
沈安甯這才得以起身,方景澤上前道:“聖上!臣這就命人帶他兩下去畫雷炎畫像,全城通緝雷炎!”
方承堯點了點頭,擡手揉了揉額頭,身後的康公公立即會意,上前替方承堯揉了揉。
方承堯擺了擺手,“都退下吧!”
衆人都應聲退下。
沈安甯剛跟着衆人出了禦書房,阿月便急忙上前問道:“小姐?沒事吧?”
沈安甯搖了搖頭,示意她安心。
邵盛也不多逗留,瞥了一眼沈安甯便一揮衣袖走了,衆位大臣也相繼離開,陸家父子向杜泉示意後瞥了一眼沈安甯也離開了。
沈安甯上前見禮道:“多謝杜大人!”
杜泉看着沈安甯,思忖片刻後道:“沈縣主年少氣盛,很有當年鎮北侯的風采,隻是這裡不是平川,身處洛京過于招搖未必是件好事。”
沈安甯一愣,擡頭看向杜泉,“多謝杜大人教誨!”
“不敢!”杜泉看了眼沈安甯身後,“我就先告辭了!”
杜泉走後,沈安甯立在原地想這杜泉剛剛的話,身後傳來方書君的聲音,“沈縣主!”
沈安甯回過頭,見不遠處方景淮扶着一步三回頭的方昭淺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此時方昭淺正好又一次回頭,見沈安甯正看向這邊,思忖了片刻,向沈安甯點頭示意了一下,又見沈安甯回應後轉頭看向一旁的方景淮,“你不用送我回去的!我自己可以的!”
方景淮一笑,并沒有回頭,“我不是也正好回雁栖宮嗎?”
方昭淺不知他這是為何,明明昨夜還和沈安甯一道前來救她,怎麼才過了一夜便這樣了,隻是見方景淮眉眼疲憊,也不再作聲,兩人一同離開了。
沈安甯一直看着兩人離開,一旁的方景澤也順着沈安甯的視線回頭看去,不知在想什麼。
侍衛押着兩個夥計上前問道:“世子!這兩人怎麼處置!”
方書君看了一眼方景澤,原本宮變一事交給方書君處理,如今方景澤剛在禦前又接了此事,方書君便等方景澤示意。
方景澤開口道:“先送去刑部,找人讓他們兩人畫下雷炎的通緝令,之後再處置!”
“是!”
沈安甯見兩人就要離開,開口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