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甯回到鎮北侯府時,江秋妤和孫雪燕已經在府中等侯多時了,許久未見,免不了一陣唠叨,待都交代清楚後,才得以抽身回到院中。
還未到院中就聽見窗上的風鈴聲傳來,沈安甯腳步一頓,随後踏進了院中。
阿月聞聲開心道:“小姐!是你的風鈴聲!以前覺得它吵,現在感覺有好久沒有聽到了!忽然還有點想它了!”
沈安甯看了一眼窗上的風鈴沒有應聲,一路回到了屋中,将東西都放下後,侍女們問起是否要梳洗,沈安甯才開口道:“不用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回頭見阿月抱着包袱在一旁,“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阿月看了看沈安甯,随後笑道:“好!小姐有事叫我!”
沈安甯點了點頭,待衆人出去後,沈安甯才在自己包裹中那隻畫囊拿了出來,将畫放在桌上一展。
看着眼前的畫,沈安甯心中有些難以理解的情緒,隻是今日見到方景渝送給阿月的玉佩,心中漸漸清晰,好似明白了幾分。
沈安甯正看着桌上的畫發呆時,江秋妤帶着晴雲進了院子,見院子中沒有人在,江秋妤便回頭示意了一下。晴雲會意便轉身離開了,去了阿月房中閑聊。
江秋妤一人進了屋中,沈安甯機警地聽見了腳步聲,回頭看去,見是江秋妤便一邊喚了一聲,一邊上前将她扶了進來。
江秋妤笑着任她扶着坐下,看着桌上攤開的畫,疑惑道:“這是哪來的畫啊?”
“從外面随便拿來看看的。”沈安甯有些心虛的将畫卷了起來,“阿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江秋妤見狀隻是笑了笑,也不再多問,“你爹的家書可有看了?”
沈安甯替江秋妤倒了一杯水,“看了!阿爹說過年會回來!”
說着沈安甯江沈海的家書翻了出來,又看見了陳子洵那封已經沒有到手時三分之一厚的信,信中也是莫名其妙的說了一些軍隊裡無關痛癢的小事,沈安甯看得不得其解,不過其中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值得一說的,那便是之前沈安甯和沈海提起的全兵皆農的計劃得以實施,也算了卻了沈安甯一樁心事。
沈安甯将沈海的家書遞給了江秋妤,江秋妤接過後笑道:“是啊!還有兩個月,侯爺他們就回來了!我想着該準備的事也要準備起來了!侯爺信中說起軍師和趙将軍、錢将軍都要回來,軍師有雪燕她們,倒是趙将軍和錢将軍在洛京也沒有家人在,不如讓他們一起在侯府過節?”
“那當然好啊!”沈安甯想了想,“隻是今年辛苦師父一人獨守平川了!”
“是啊!”
母女倆一時聊得忘了時辰,晴雲看着時辰過來時,兩人還在說笑着,跟着晴雲過來的阿月笑道:“我就說夫人和小姐肯定還沒聊完!”
晴雲笑了笑,上前道:“夫人!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先歇下?”
沈安甯看着時辰也确實不早了,于是也起身道:“是啊!阿娘!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準備,今日先歇歇息吧!”
江秋妤聞聲,笑道,“好!聽你們的!”
“阿娘!我送你回去!”
說着沈安甯想上前攙扶江秋妤,江秋妤回頭道:“不用了!你們也早些歇息吧!”
沈安甯和阿月看着江秋妤離開後,也洗漱後歇下了。
幾日後的一個早晨,沈安甯像往常一樣,晨光熹微時就在院中練起了槍,伴着窗上傳來的風鈴聲,沈安甯手中的紅纓槍越舞越快。最後見侍女們立在一旁,沈安甯才停下了手中的槍,将槍放了回去,随後看了一眼窗上還在響動的風鈴,便信步回了房内。
在府中待了幾天,沈安甯接到了宮中的旨意,今日開始還是像往常一般進宮聽學,所以沈安甯在府中陪江秋妤用過早飯後就帶着阿月進宮了。又一次回到暗香齋,院中那不知名的樹開的花已經掉了,隻剩下了幾片葉子,沈安甯帶着阿月直接直接走了進去。
方昭潇幾日沒見沈安甯了,一見面就拉着沈安甯說起她在好好練武,又說起方昭清近日忙得沒空陪她,方昭清見狀也隻是微微紅着臉笑了笑。
方昭溪不再處處針對,方昭淺依舊自顧自的安靜聽學,這讓沈安甯今日的聽學十分舒服。待田博士離開後,幾人也一道準備離開暗香齋,方昭淺依舊一人早早離開,方昭潇拉着沈安甯要留她在宮中陪她練武。
方昭溪忍不住說道:“整天就想着玩!田博士交代的字寫完了嗎?”
方昭潇撇了撇嘴,“才不是玩,再說剛聽完學又要寫字!就練一會!練一會我就去寫字!”
“每次田博士都要說起你的字,我都替你羞,我要是你,我一定練到她再也挑不出毛病來,哪還天天就想着玩?”
方昭潇躲到方昭清身後,探出頭來,道:“所以我才不是你啊!”
“你出來!每次都躲在三娘身後!我看等她出嫁了,誰還護着你!”
方昭清臉色浮現紅色,低頭笑道:“阿潇!今日田博士要你寫得字還沒寫完,明日若是她問起怎麼辦?”
方昭潇撇着嘴,又轉頭幽怨地看向沈安甯。
沈安甯會意,“我今日正好沒事,不如陪公主去碧落宮練字?”
方昭潇想了想,又看着幾人都看着自己,最後無奈道:“好吧!不過我們去英華宮吧!碧落宮之前很久沒人住了,總有種陰冷的感覺,不如英華宮舒服!”
方昭清笑道:“好吧!”
方昭潇這才勉強笑了出來,拉着一手拉着沈安甯,一手拉着方昭清往外走去。
“不過,阿姐!不如我們去和邵貴妃說說搬去英華宮吧!反正沈姑娘也回……”
幾人說說笑笑的走出了暗香齋,就見前方迎面而來的方景渝。衆人見過禮,方景渝笑着瞟了一眼阿月,卻沒想到阿月躲開了自己的目光。
方昭清見狀先問道:“六郎?你來是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