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洵吃了一驚,急忙行了一禮,“不可!”
方昭溪驚訝道:“怎麼?”
“公主身份尊貴,我豈能高攀?”
方昭溪聽後,心中十分生氣,微仰起頭輕哼了一聲,“你心中有别人?”
陳子洵聞言思量了片刻,擡頭道:“是!我此生隻想要她一人!”
山丹眼看方昭溪臉色越發難看,忙問道:“難道是沈縣主?”
陳子洵嚴肅道:“我同阿甯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我怎會對她有非分之想?蒙公主錯愛,公主未來的驸馬定是人中龍鳳!我乃一介武夫,怕是辱沒了公主!”
方昭溪更是生氣,“本公主出生皇族,身份尊貴,本公主的母妃是如今最受寵愛的貴妃娘娘,這世上難道還有比本公主更好的人?”
“自是沒有!”
方昭溪氣道:“那你為何要喜歡她?”
陳子洵一愣,自己雖是武将,也知道不該同公主說這些,但他見公主屏退宮人後隻有一個貼身侍女,才擡頭道:“愛慕一個人并不是看對方是否絕色、是否身份尊重、是否權勢滔天,而是看自己的心。”
方昭溪聞言不解,陳子洵告辭道:“公主若沒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陳子洵還未等她回複,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方昭溪很是不解,呆在原地想了片刻,山丹見她不動,以為她是對陳子洵的态度生氣,于是想勸上兩句,“公主……”
山丹話還未說完,方昭溪突然開口道:“山丹,他說的看自己的心是什麼意思?”
山丹認真地想了想,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方昭溪喃喃道:“為什麼他說的和三娘說的那麼像?可喜歡不就是看着順眼就好嗎?”
方昭溪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處境,雖身為父皇最喜愛的公主,但前有方昭湘和親澧國,後有方昭清譚謹聯姻,她不知哪日就會輪到自己,與其坐以待斃,她更想自己先去找一個各方面自己都滿意的,習慣了自小沒人敢拒絕自己任何吩咐的方昭溪,看着遠去的陳子洵心中少了許多被拒絕的氣憤,但眼中滿是不解。
午後時分,方昭清帶着方昭潇來鎮北侯府看沈安甯,呂叔剛引着她們進去,就看見了右手被吊在胸前的沈安甯,方昭清有些愧疚地低下頭,道:“對不起!”
沈安甯搖了搖頭,“沒事!”
又吩咐人去上茶水和點心。
方昭清擡頭道:“沈姑娘昨日說的,我都想通了!小譚将軍他是那樣一個英雄,我若做了逃兵,日後奈何橋頭該如何見他?”
“公主明白了就好!”
方昭潇正要去拉沈安甯的手,又見那隻手被包紮着,便收回了手道:“多謝你救了阿姐!”
沈安甯笑道:“沒事!”
方昭潇心情不佳,道:“我也想像你一樣,保護自己身邊的人!所以我要好好練武!做一個像你那樣厲害的人!”
沈安甯看着她沒有言語。
幾人又聊了許久,正巧葉雲舒來給江秋妤送藥,因記挂着沈安甯的手,所以像往常一般給江秋妤看了診後,提出要去看沈安甯,江秋妤也正想讓她看看沈安甯的手,于是親自将她帶來了沈安甯的院子。
還未進院中,就聽見院中傳來舞槍的聲音,江秋妤道:“這孩子!傷還沒好!怎麼還練起槍來了!”
說着就加快了腳步,進了院中,才發現舞槍的不是沈安甯,而是六公主方昭潇。
沈安甯和方昭清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方昭潇練武,一見江秋妤她們來了,便起身迎了出來,方昭潇見狀也停了下來。
衆人見禮後,方昭潇杵着沈安甯的槍笑道:“師父!你這杆槍好像和别的不一樣?”
沈安甯回頭道:“這是趙将軍親自做得,自是和别處的不一樣!”
方昭潇聞言,更是好奇了,倒是方昭清一見一旁的葉雲舒,便道:“葉醫師,你是來看沈姑娘的嗎?”
葉雲舒點了點頭,沈安甯道:“那先都進去吧!”
說着便上前想用沒傷的那隻手扶江秋妤,晴雲忙道:“小姐!還是我來吧!”
沈安甯點了點頭,帶着衆人回了屋内。葉雲舒仔細看了一遍沈安甯的手,衆人見她面色還算柔和,也算放下了半顆心。
沈安甯笑道:“就是脫臼了而已!你們不用擔心!”
方昭清十分關心沈安甯的傷勢,于是向葉雲舒多問了幾句,又見葉雲舒要幫沈安甯給昨日在欄杆處擦傷的地方上藥,于是自告奮勇的上前要幫忙。
沈安甯和其他人都知道她心中内疚,也就随她去了!
等都處理好了,葉雲舒也要去醫館了,方昭清看着時辰也該回宮了,便叫了一聲還在院中琢磨沈安甯槍法的方昭潇,向江秋妤和沈安甯告别後,方昭清帶着妹妹和葉雲舒一道離開了。
路上方昭清又向葉雲舒讨教了一些照顧病人的方法和調理的方子。
等沈安甯将江秋妤送走後,已是午後了,剛要轉身回去,就見呂叔帶着方昭溪和山丹走了過來。
沈安甯正疑惑時,方昭溪已經走近。
“見過五公主!”
“見過五公主!”
沈安甯和阿月行禮後,便把方昭溪迎了進去,待吩咐人上茶和點心後,才看向正打量她房間的方昭溪。
方昭溪回頭道:“我來看看你的手怎麼樣了!”
沈安甯一笑:“無妨,養幾日就好了!多謝公主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