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媽依舊盯着葉雲舒離開的方向,滿眼淚花,自言自語道:“真好!真好!梁家原來還有後!”
身後的方景淮聽見梁媽媽的話,苦笑了一聲。
晚風輕拂,月光輕拂過靜谧的草原,池州軍營的大帳燈火通明,沈安甯盯着沙堆看了許久,忽然朝一旁的李萬道:“師父!你看這!”
一旁的李萬朝她指的位置看去,沈安甯道:“我有一計,想請師父去做!”
李萬的手已經拆了布條,但依然沒能恢複成往日的力氣,他抱拳道:“元帥請吩咐!”
淩晨時分,李萬帶着一支隊伍出了軍營,到破曉時分,沈安甯叫來了幾位将領,等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後,将領們都出了大帳,這時江時鳴正巧來找沈安甯,見諸位将領都從大帳走出,正疑惑時就見沈安甯也出了大帳,一見江時鳴便道:“你收拾一下,我們要拔營了!”
江時鳴問道:“去哪?”
沈安甯盯着軍營外的将士們,道:“赤州城!”
江時鳴一怔,看着沈安甯似乎在确定沈安甯沒開玩笑,見沈安甯神情嚴肅,于是應了一聲回去了。
還未到午時,隊伍已經都收拾好了,朝赤州城而去,江時鳴騎着馬跟在沈安甯身後,左右看了看,問道:“阿甯,李将軍呢?”
“我讓他帶着先鋒隊先去了!”
“哦!”
江時鳴回頭看着長長的隊伍,似乎這一刻才有了一點自己就要上戰場的感覺,他不知該怎麼說明現在的心情,又轉頭看向沈安甯,見沈安甯像是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一般,沒有一點異樣,江時鳴便将心中的話語都咽了下去,目視前方,跟着沈安甯。
隊伍到了赤州城外十裡外的一處高地,沈安甯看了看,擡手示意隊伍停下,就地安營紮寨,江時鳴不明白,他原以為是來攻打赤州城的,正要問時就見沈安甯前去安排軍營防禦措施了,江時鳴隻得先跟着隊伍安營,等他見沈安甯終于空了出來後便去跑了過去,正要發問,就聽沈安甯道:“走!帶你去吃東西!”
江時鳴不解,跟着沈安甯帶着一支小隊一路到了赤州城下,城門上已站滿了杞國軍隊,各個拿着弓箭,城門下也随着楊逾流出來了一批士兵。
江時鳴第一次見這陣仗,正要去看沈安甯,就見沈安甯已經朝前走了,他隻能硬着頭皮跟上去。
沈安甯帶着在弓箭射程外停了下來,随後下了馬讓隊伍将帶的包裹都打開,原來是各種食物,其中還有一人背了一隻羊,就在原地架起了簡易的架子烤了起來,似乎沒看見赤州城下的杞國人。
楊逾騎在馬上,看着沈安甯大喊道:“沈安甯!你耍什麼花樣?”
沈安甯隻是拿了一隻鴨腿上前道:“楊将軍,好久不見!我們隻是餓了想找個地方吃個飯!楊将軍不會介意吧!”
說着沈安甯将鴨腿給了江時鳴,江時鳴哪有心情吃東西,心不在焉的接過後打量着遠處的楊逾,沈安甯解釋道:“那是杞國将軍楊逾!”
江時鳴看了看楊逾,見他滿臉兇煞,于是朝沈安甯道:“阿甯,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吃?我看他們杞國的士兵都盯着我!”
沈安甯道:“就怕他們不盯你。”
說着見江時鳴滿臉驚愕,又道:“你就放心吧!他們沒有盯你,隻是盯着你手中的鴨腿而已!”
說完沈安甯就走向了士兵們,江時鳴忽然覺得手中的鴨腿不是鴨腿了,拿在手上是丢也不是吃也不是,士兵們吃得晶晶有味,杞國士兵各個盯着看,一時盯着沈安甯的士兵一時又盯着他們手中的肉,就這樣吃飽喝足後,沈安甯朝楊逾告辭就上了馬帶着士兵走了。
江時鳴很是疑惑,又見楊逾并沒有追上來,才放下了心。
一夜過後,方景淮正要出府去齊茂成府上看看,就聽見方書君和杜桢一起來了,方景淮将他們迎進了書房,雖是早知道方書君和杜桢是一夥的,可如今看着兩人都坐在對面,方景淮府上除了自己和梁媽媽就兩三個下人,更是沒人上茶,方景淮隻得自己替兩人倒了兩杯茶。
杜桢倒是沒有客套,直接說道:“今日朝堂之上都是參沈元帥的,說她去了赤州也有三個月了,卻還沒能收複赤州,甚至天天在赤州城下烤肉!”
方書君自然得了方承堯的獎賞,得了個四品官,也開始上朝了,聞言他接道:“參她多數說她沒能力做這個元帥,要聖上換人前去接替她,想必是陸家對陸元黃被砍頭一事不滿,想換自己人前去頂替沈元帥。”
方景淮聞言,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