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根檢測無非是靜待自身靈力滲入檢測石,“氣”看不見摸不着,這個過程通常是無法掌控的。
但林修逸不同,他初入遊戲時還是使用鼠标操作,當初檢測靈根,是直接框選了部分拖入檢測晶石的,對旁人來說不能改變的靈根靈力,于他來說是能随意揀選的五行能量。
在場衆人都靜了下來,默默地注視着林修逸來到檢測石旁。三位侍從也從未聽說大公子的靈根是什麼,皆凝神關注着林修逸的動作——
他并未像常規一樣呈現雙手虛靠檢測石的姿态。修長的食指似乎在虛空中點觸了什麼,往下一劃,下一刻,青天白日裡紅光沖天,似是長空降下一把火,在檢測石上灼灼閃耀。
異常隻持續了一瞬,林修逸收起了動作。
火光晃得人眼暈,衆人心思百轉。
即使是極品單靈根,也少有能靈光外洩的,面對這種強到異常的反應有人心裡不禁産生質疑,懷疑是障眼法,可檢測晶石被觸發的反應是從未有人能夠欺瞞的。
乾元宗裡不發修為高深的修士,感受到宗門檢測石的異樣,幾乎是同時側目,更有甚者頃刻動身趕往山門。
對林修逸來說,這些如同精靈一般的五行能量沒有任何攻擊力,在他身邊是稍微動作大點就會被攪散的存在。它們自自己身體穿梭,提升屬性上限,這些上限也會提升他的各方面屬性,林修逸早就意識到了自己所修煉的五行之力與旁的修者所修的靈力千差萬别,隻是沒想到僅僅點選并引動一部分火屬性能量能造成這麼大的動靜。
衆人紛紛暗地裡打量了林修逸一番,這種程度的靈根他們連嫉妒心都無法升起,這種反應讓林修逸瞬間成了異類,哪怕是他使用了障眼法都能讓人們更能接受一些。
“門外何人?”自門内走出一位和林尋松年齡接近的男子,掃視了一圈山門外的弟子與弟子們自行擺放的座椅眉頭就是一皺。
“回禀代掌門,是自稱前些日子與您通信過的人。”先前那個擋路的轉身回話。
“噢——是林公子,你爹前些日子才發來信件,沒想到這麼快。”代理掌門——益沛,眉頭一松伸手示意林修逸一行上前,又看向門下一幹不務正業的弟子,轉手點了點他們私自擺出的座椅,冷聲道:“宗門的臉都給你們丢盡了,都修行完了?——今日所有未當值卻在宗門口逗留者,過會兒各去領罰。”
衆人沉默低頭無人應答,益沛指着原先為首那位道袍青年——“湯越池,你來監督,如有偏私,雙倍懲戒。”
那位道袍青年早在異象出現時就已騰然起身,聞聲是從善如流地低眉拱手應“是”,盡顯乖覺。
“我道那輪霞光是誰——”另一沙啞聲音自門内傳來,步伐輕緩,速度卻不慢,來人是一黑袍老者,面上帶笑,似是親切,他上下打量一番林修逸語帶贊揚道:“原來是尋松的兒子,果然非同凡響。”
林修逸知道他,尤溯源得知他要前往乾元宗特意将他前世所見過或是聽說過的情報逐一記錄在信裡,包括乾元宗的幾位長老,其中——年老,面目和善,常穿一襲寬松黑袍,這位,就是林尋松的師傅,簡波,尤溯源曾在修真界才俊大比見過他帶着他的徒弟們出現。
“幾年不見那小子,兒子都這麼大了。”
簡波表現出了和林尋松是舊相識,關系并非尋常,對林修逸目帶贊許地點點頭,又将頭轉向益沛,示意道:“既然都要拜入宗門,這孩子又有此等天資,不如,就同這批進入宗門者一樣參與宗門選拔吧。”
益沛并未回話,他早已應了林尋松将林修逸托付給他的事,也曾詢問原由,林尋松隻回信說為了長子的安全。
乾元宗的确有宗門弟子直系後代可以直接進入門派的規定,益沛身為代理掌門覺得合情合理,兼互相印象也不錯,并未多問便寄了回帖應下了,可現在想來,以林尋松與簡波的師徒關系,不去找這個師傅兼長老,而是找自己這個代理掌門,其中應當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隐情。
“益沛,我身為掌事長老,這點提議,沒問題吧?”見益沛遲疑,簡波的笑意淡了不少,元嬰級别的氣勢傾瀉而出。台下衆人均是呼吸一窒,兩股戰戰幾欲跪倒。
林修逸自然不在此列,對他而言靈力等級所帶來的威壓僅能動搖他的衣擺與發絲,注意到在場衆人神情似有異變,而代理掌門益沛似乎對簡波的話似有顧慮,益沛是父母所托之人自然不會有異,那麼問題就出在簡波身上了。
氣氛逐漸凝固,林修逸主動接了話題打破這份沉默:“掌門不必擔憂,長老的安排并無不妥。”
既然簡波與林尋松之間有些故事,林修逸的好奇也适時升起。林尋松緘口不提的往事,從簡波身上得知究竟如何倒也不錯。
益沛看了眼林修逸,見他目光坦然并未勉強,也隻能點頭說道:“你先随我住到離恨山偏殿,過兩日參與門派弟子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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