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公子這次在姑蘇常流連暗娼坊,雲少主也沒攔,屬下猜,他們應該是發現什麼不對勁,但沒證據,席公子便下場找證據去了,直到這酒杯出現,姑蘇那邊懷疑這事該與京中有牽連,為怕雲少主在不知情下遇險,席少才命屬下将此物交給王爺,請您幫手。”
“席少可說,她們查的是什麼事?”
元莨撫着這白玉杯,若有所思。
“照席少主的随侍說,這回應該是絲綢行的事,有人倒賣絲綢高買低賣,攪亂市場不說,有幾回還打着席雲二家的旗号。”
規模布商隻有這些,可以讓散商相信的,隻有打着大家旗号。
“雲歸她現在?有沒有危險?”
“雲少主現在隻是深受流言之擾,除了上門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外,其他還好。”
“上門提親……”
元莨攥杯是手指忽然泛白,眼睛閉後再睜。
“盡染……她……是如何應對的?”
劍棋見自家主子态度驟變,于是再一躬身,“雲少主一律未見,且雲家上下皆無此心!”
“雲家上下皆無此心?”元莨喃喃道:“那傳聞中的孩子……是誰?”
“回王爺,那孩子您也見過,是遂州城内那個畫傘婦人的女兒。”
“畫傘婦人的女兒?她怎會出現在姑蘇?”
“是席少主帶來的,聽聞是她那賭徒丈夫意外身亡了,母女二人便想投在雲少主門下,央求席少主幫忙。”劍棋盡量将信息打探周全,“雲少主為她們賜了新名,那母親名喚雲彩!現下雲彩在雲氏繡坊做工,她的女兒雲涴被雲少主安排在女學啟蒙。”
“雲彩?雲涴?”雲歸竟然又撿人了嗎?
“是!雲涴似乎不習慣新環境,常常哭求雲少主接送,于是留言便傳開了……”
“哼!”元莨嗤鼻,“盡染才多大?十七八歲的年齡,如何生的出五六歲的孩子?傳這流言的人也真是沒大腦子。”
長翎宮内,元莨一再央求母妃幫忙,且将那駭人聽聞的流言說給她聽,為着就是制造一種,到手的媳婦馬上就要飛走了的緊張。
“詠梅,你說這臭小子是不是該找時間好好教訓一下?遇到難事便想起來我這個做娘的,可玩樂起來,倒忘了自己還有我這個娘的存在。”坐在鳳塌的謝貴妃喝着茶,很感歎。
以前元莨在她身邊時,每天還能想着逗她開心,但自從這兒子大了以後,像玩野了,尤其是情窦初開後,有了媳婦第一個可以抛下的,就是他這個親娘。
“王爺隻是長大了!有旖旎心思了!”謝貴妃陪嫁詠梅十分聰明,并不打算介入母子間的親情供防。
“言書你說呢?”謝貴妃饒有興緻的問向随身守護兒子的劍者。
“屬下不知!”言書不知作何回答。
“莨兒,你自己說,跑南方一趟,帶回來的禮物都極其敷衍,遑論日常寥寥數語的報平安!”
“敷衍?不敷衍啊!那兩匹香雲紗母妃不是已制成衣裳穿在身上了?”元莨抗議道。
謝貴妃一點不慌,“香雲紗雖好,但與你有何關系?那是人家小姑娘孝敬我的!”
為人母的拿兒子當棵草,從耳聞雲歸事迹之後,謝貴妃就對那小姑娘十足好感。
“外祖父說的那事,母妃覺得如何?”元莨問母親。
“一切都已商議的差不多了,金陵那邊的宅第和身份已有大概,現在就等着你父皇點頭。”
“太好了!”元莨放下茶盞,眸中難得閃爍光輝,“兒臣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動身?”
謝氏與謝貴妃和元莨母子心中并未有奪嫡之心,于是都默認元莨隻做個閑散王爺便好,掌管巡防?他們是不會贊同接手的。
正巧,金陵城内皇族行宮修繕竣工在即,需要一個有分量的皇室宗親去主持剪彩。
“另有消息指出,皇後有意安排王氏門生入駐巡防,雖說目前我們尚不知其意圖與動向,但鳳栖宮與長翎宮還是各自安好,非必要不對上。”
“還有,你即便去了江南,也待不了多久,東域王室年底訪京,你父皇必定要安排你回來接待,所以,你追妻速度得快,争取年底将人一道帶回來。”謝貴妃打趣兒子。
“好!那就借母妃吉言了!”元莨颔首,很是開懷。
“對了,母妃,兒臣這有一物,還請您幫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