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下,嘈雜的隊伍鴉雀無聲,似乎也比剛才齊了好多。
冉秐晞偷偷往後瞟了一眼,果然,陸旼昫和她就是在一個班。
台上的教官穿着一身迷彩服,看着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他清了清嗓子,對着話筒說道:“我姓馮,是你們的總教官,你們也可以叫我馮教官,從現在開始,由我負責你們的軍訓事宜,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好,既然都明白了,那便讓我們來說一下軍隊的紀律,按照紀律,集合号響滿一遍是一分半,而你們這次整整響了三遍才集合完畢,整整晚了三分鐘,按照紀律,晚一分鐘加練10分鐘,所以,你們今日要加練30分鐘。”
“啊?”主席台下一片叫苦連天。蘇祎忍不住小聲和冉秐晞說道:“還是你有先見之明,隻不過也沒什麼用,還要一起受罰。”
“安靜!”馮教官清了清嗓子,“現在開始分配教官。”
11—18班的女生分到的是隊列,總共6隊,她在12班,有一小半的女生被分到了1隊,比如她和她的舍友。
冉秐晞的隊伍分到的是一名女教官,女教官也是高挑的個子,仔細一看,和秦棠還有幾分像。
秦棠站在隊伍裡,看着分配過來的教官,撇了撇嘴。
“我叫秦鸢,是你們的新教官,你們也可以叫我秦教官,咱們的隊伍進行的是隊列,不過今天先不訓隊列,今天先糾正站姿——全體隊友——立正!”
“诶呀,累死了!”下了訓練,蘇祎半死不活地垂着自己的胳膊,“我感覺我站這兩個小時就像木乃伊一樣,怎麼這麼着急就訓練啊,我連防曬都沒來得及塗,幸好下午四點往後都沒太陽了。”
發完牢騷後,她又拉住冉秐晞:“好餓,咱們去吃晚飯吧。”
陸旼昫摘了軍訓帽,馬不停蹄地跑到電話亭打電話,電話撥通後,他的一句話就是:“媽,你給我送點卸妝的東西呗?”
好不容易送走了神獸,這一周都不用待在憋屈的學區房裡,剛回别墅的俞女士敷着面膜,剛接通電話,就聽自己的兒子沒頭沒腦地提出了這樣的請求,她吓得面膜都差點掉了:“你說什麼?”
“哎呀,就是......朋友給我一瓶防曬,但是卸防曬得用卸妝的東西啊,你也知道你兒子,平常洗臉連洗面奶都少用,哪有卸妝的東西啊。”
聽了解釋,俞女士又心平氣和地撫平皺了的面膜:“你之前不是說皮糙肉厚禁得住曬嗎?怎麼,現在想起來用啦?”
“總不能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不是。”陸旼昫嘿嘿一笑。
“行行行,挂了。”
“诶,媽,别忘了卸妝的東西!”
“知道啦!”俞女士不耐煩地挂掉了電話,她喊來保姆,吩咐道,“你去弄套修護套盒,再來一些卸妝濕巾,然後打這電話——”
她把電話寫成紙條交給保姆:“把東西交給他。”
“太太,給少爺買什麼牌子的?要不要......把您定制的那套......”
“去商場随便看,看看外面哪家店還開着。有什麼買什麼,幾百一套的和幾萬一個的在他臉上都沒什麼區别。”俞女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哪有空給他搞那麼精細的。”
陸旼昫剛回宿舍,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被通知去找馮教官。
雖然舍友都是今天新認識的,但也不枉他在集合前一個小時裡的“分贓”行動,聽到陸旼昫被通知的消息,幾個男生焦急地問:“陸哥,你第一天就犯事兒了啊?用不用我們陪你去?”
陸旼昫也有點懵,他故作冷靜地擺手:“不用,問題不大。”
最終還是他孤身去馮教官的宿舍,看看到底是什麼審判。
不是審判,是俞女士送東西來了。
陸旼昫接過俞女士派人送來的禮袋,裡面裝好了卸妝濕巾和護膚套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