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母不想追究保姆這些肉和炸雞是哪來的,可能她貪便宜專門買剩下不要的肉,也可能她認識一些肉販,可他們串通一氣,私吞高額的夥食費。
但總之,現在她的女兒已經受到了影響。
氣急之下,冉母立馬解雇了保姆,保姆也自知理虧,灰溜溜地收拾行李離開了,連最後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敢領。
冉父冉母再也不敢請保姆,這一次的經曆好像使兩人一下子想通了,二人都決定先把手頭上的事情放一放,至少,保證一直能有一個人陪伴女兒;至少,教會女兒完全自理再說。
變胖的這段時日也是冉秐晞在學校最難受的日子,小孩子往往單純,而惡意也是最直白、最狠毒。
因為種種原因,她被孤立起來,幾乎所有的同學都不和她玩耍,問及原因,就是“你太胖了”、“我怕碰到你,将痘痘傳染給我”、“痘痘會流膿吧,好惡心哦。”
沒有誰刻意針對她,沒有誰把她堵在牆角、廁所毆打辱罵。但明晃晃的冷暴力和嫌棄的确存在,像一把軟刀子,紮在人身上。
又是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每個班都會上報節目。
她喜歡唱歌。
她的媽媽就是因為極好的音樂天賦被選拔成為了昆劇演員,小姨也是,在知名的音樂學院裡學習美聲。自然,她也繼承了一副好嗓子。
她的母親也沒有浪費她的天賦,從小,她就一直在跟老師學聲樂,老師對她的評價相當高。
以往每年的元旦晚會,她都在前面領唱。
這次,文藝委員找到了她:“今年合唱你不能參加了。”
冉秐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我可以站在合唱團裡面的,我年齡小,個子也不高,不會看見我的。”
“不行,你站在那裡就是太突兀了。”文藝委員堅決地搖頭。
“那我在幕後給你們和音。”冉秐晞說道,“我和音也很好的。”
文藝委員“啧”了一聲,沒有回答她。
最終的合唱人員中還是沒有她,她也沒有被允許在後台和音。
元旦晚會她沒有去,當然,也沒人在意她去了哪裡,到底貓到了哪個角落。
她再也不想唱歌了。
可是習慣,早就滲透進了生活。
她一邊想逃離,一邊不斷地重複。
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快樂。
不知是抗拒,還是接納。
“晞晞姐?”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恢複了冉秐晞的思緒。
冉秐晞反應過來:“嗯,你說?”
“晞晞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還學沒學唱歌啊?”
“啊......”冉秐晞摸了摸鼻子,“學着呢。”
“唉,那就好。”令狐笑說道,“晞晞姐,你走不走藝考啊,他們當時都說你嗓子條件好。”
“嗐,我現在學習還可以嘛。”冉秐晞笑道,“先好好學習,好好學習。”
“好吧,我晞晞姐就是全能型人才——不說了!我要訓練去了。晞晞姐,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