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出手大方，給的合作費比市面上的正常價格要高，按兩倍來賠償對林相旪來說無疑要命的，更别提福氣還沒走上正軌，正處于虧錢階段。一分一厘都要要用在刀刃上，哪裡拿得出錢支付違約金。

考慮到這一點顧長雪硬生生壓下心裡的惡氣，将林相旪拉回桌前坐下：“剛才是我的不對，以後再也不會了，希望陸總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以茶代酒，這一杯給陸總賠不是，也祝願接下來我們合作愉快。”

說着顧長雪舉起茶杯一飲而盡，速度快到林相旪根本來不及阻攔。

姿态已經做足，陸總隻能順着台階下，他本就沒想為難兩人，隻是那道菜的寓意正巧與佛教有關，讓他不免多心。

“好了，事情翻篇，用餐吧。”

經過剛才的插曲，桌上的菜已經涼了大半，味道遠不如剛上桌時好。三人沉默地吃完一頓尴尬的飯，由沈助理送顧長雪二人回去。

來時的興奮早已被飯桌上的不悅給取代，道路兩旁的夜景繁華絢麗，卻勾不起她們的興趣，兩人坐在後座，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坐在副駕駛的沈助理小心翼翼觀察後座的情況，大腦瘋狂運轉，思考該說些什麼活躍下車裡的氣氛，順便為自家總裁挽回點好感度。畢竟兩位看似普通餐館的小老闆都有着不凡的背景。

正巧，往前兩百米就是當地有名的夜市一條街，裡頭有着琳琅滿目的各色小吃。

“前面是夜市，兩位要不要下車去逛逛？聽說裡面的小吃很有特色，味道也不錯。”

“不去。”這段時間都是沈助理負責對接，長時間相處下來，三人已經比較熟悉，顧長雪說起話來也更放得開：“被你們老闆氣飽了，哪有心情逛夜市！”

“這......”

這話沈助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想了想前因後果，隻好替老闆把沒解釋的話說了：“陸總不是故意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請兩位相信我。”

“不是故意的，說那些話什麼意思？好像我們倆圖謀不軌似的，真是氣人！”

“其實，參加這次家宴其中一位客人這些年潛心禮佛，陸總是以為你們知道了那位客人的身份，才做了那道清淨白蓮，試圖......”

點到為止，後面的話沈助理系數咽回肚子裡。

“試圖什麼？試圖攀權附貴，讨好你們陸總的貴客？”顧長雪冷笑一聲：“可笑至極，你們陸總行事簡直毫無邏輯可言，假設我們真有攀附的意思，有他這尊大佛在前，我們何必費心去讨好見都沒見過的客人？積極維護跟他的關系不就夠了嗎？”

“這......”沈助理又一次語塞，别說，顧長雪這番吐槽确實很有道理。沈助理竟然破天荒覺得自家英明神武的老闆這回做的有些過分了。

“别這啊那的了，你們陸總吩咐你送我們回來不就是帶有監視的目的的嗎？我說了什麼，回去你就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記住要一字不漏！”

沈助理唯唯諾諾應是：“好...好的。”有那麼一瞬，他仿佛在顧長雪身上看見陸總霸氣側漏的影子。

回到家後，林相旪還是滿臉惴惴不安，經曆了陸總的臨時發難，她突然喪失了信心，害怕面對還未完成的合作。

顧長雪覺察到好友的不安并未主動上前安慰，而是找了外援：“相旪，季雲惟說他在附近，等會兒給我們帶好吃的來，正好晚餐沒怎麼吃，肚子有點餓了呢。”

“季雲惟要來？”

“對呀，你看，他在路口超市買零食，再過十來分鐘應該能到。”顧長雪舉起手機，屏幕上是她跟季雲惟的聊天記錄，其中最顯眼的是對方發來的超市貨架的照片，架子上裝滿了各式零食，花裡胡哨的包裝讓人眼花缭亂。

“我叫他買了藤間制果的新品布朗尼脆片，哇！這個零食最近超級火，真的巨難買，我跑了三家大型超市都說沒貨，沒想到季雲惟順路走進的小超市裡竟然有貨！真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果然是被幸運之神眷顧的小寶貝！”

顧長雪還在喋喋不休講訴布朗尼脆片的火爆程度，林相旪卻已經沒心思繼續聽下去，就連剛才的不安也在即将面對季雲惟的緊張中消失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