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熱意上湧,偏過臉,很輕很輕地說了一聲:“嗯。”
裴知予擡手抱起他,南喬将臉貼在她的肩頸一側,雙手自然而然地環抱住了她的脖子。
也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股熱燥意往她的脖頸衣服裡竄。
她按捺住心神,盡力将步子走得平穩些,好不容易才将他放在床上。
将他外衣解開,簡單收拾了一下,合上被子。
關上透風的門窗,裴知予坐在床沿,瞧着他微抿的薄唇,眼角還泛着靡麗的紅,是做了噩夢嗎?還是酒醉未消,這樣難受。
還是再準備點安神香,她起身便要走。
“别走。”身後傳來小聲的嘟囔,氣息微弱又粘人,一隻清涼的手小心地,一點又一點地觸碰她的指尖,直到全部握上。
裴知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坐回原位,還以為他睡迷糊了呢。
清夜無塵,月色如瑩。
南喬握着她的手,耳垂、耳骨被燥意染紅透了,他慢慢睜開琥珀色的眼睛,裡面沾滿着水霧氣,唯獨沒有困意。
他帶着她的手,緩慢來到他的腹部位置。
裴知予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指都在緊張地在發顫,這是肚子疼?
南喬隻覺得先前積累的酒意直往上湧,連累地他嗓子都發幹,他抿抿唇,偏過頭,水潤的眼眸對視上她的。
“妻主,你能把這裡填滿嗎?”
裴知予驚訝地睜着眼睛,幫他揉肚子的動作愣住,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他還在眨巴着暈紅的眼眸,持續發力,“我查過了,喝酒了,就不會有孩子的。”
裴知予倏地覺得像是有隻巨手攥緊了她的心髒,差點緩不來勁。
這幾天,他都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醉了。”她沒被拉住的另一隻手忍不住扶額,按了按突突冒的太陽穴,“快睡覺。”
南喬眼角滾燙,咬着下唇,心裡無措又害怕,“你厭煩我了。”
“我給你惹麻煩了。”
“我不乖。”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南喬拉住她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支柱,越說哭的越厲害,眼尾的淚珠又悄然無息地落了下來,視野都模糊了。
“聽話,沒有不要你,沒有厭煩你。”裴知予拇指輕拂過他的眼角,擦去淚漬,“乖乖睡覺,明早頭才疼得不那麼厲害。”
南喬手上攥得更緊,裴知予斜坐着,燥意直往上湧,尋思着要不要出去吹吹夜風。
她手蓋住他的雙眼,“閉上眼睛,睡覺。”
好不容易等他安靜下來,收回她覆蓋住他雙眸的手,被他握在手裡的那隻手還是力道不減。
當着她的面,就這麼把她的指尖拉到唇邊,嫣紅的舌尖舔過,又軟又濕。
嫣紅的嘴唇失神張合吐出濕糯的喘息,靡麗豔紅的眼神望着她,這哪裡還是幹淨純潔的雛菊,分明就該是被撚爛了的玫瑰。
“我本想顧着你的身體,對你溫柔些,再克制些,可你卻這樣刺激我,我實在是...”裴知予貼近他的耳側,繼續說着,“忍不了了。”
紅簾帳暖,肌膚潮濕,在這個酒香彌漫的夜裡,接連醉倒了兩個人。
窗外曦光漸起,屋内暖意依在。
南喬緩慢睜開眼睛,是熟悉的地方,将臉貼在她的脖頸一側,視線小心翼翼地凝視着她的睡顔。
發覺到她睫毛輕顫,像是做了壞事被發現一樣,趕忙低下頭閉上眼,白皙臉頰又抑制不住浮上紅暈。
當有隻手習慣性攬上他腰的時候,南喬半漏在外的香肩忍不住顫栗了一下。
裴知予活了兩輩子,自認對親吻并沒有什麼沉迷的感覺,僅僅就是書本上兩個小人唇部皮膚的觸碰而已。
但自從看見他,她好像是誤食了罂粟,對這種事産生了莫名其妙的迷戀。
尤其是在她強硬地親吻上來的時候,鼻尖碰在一起,他會抑制不住地發出輕呼聲,擡頭仰着張臉望向她,然後閉上霧蒙蒙的琥珀色眼睛,溫順地回應她,身體有意無意地向上蹭着。
就像現在這樣。(單純親親)
随着環在南喬腰部的手收緊,南喬憋紅了臉,好不容易才停下來喘息。
裴知予看着他微蹙的眉頭,擡手撫在他太陽穴一側,揉了揉,“頭暈?”
南喬羞赧,搖搖頭,“沒有,就是胃有點疼,”微微擡起身,依靠着埋在她懷裡。
“緩緩就好了。”白皙的背脊,漂亮的蝴蝶骨,美中不足的,就是哪哪都帶着一點點紅。
裴知予微微調整了一下,找了個讓他靠起來比較舒服的位置,“烈酒還是不宜多喝。”
手上纏繞着他散落背後的長發,頗有閑情地勾着玩。“夫郎,你昨晚撒潑得可厲害了。”
啧啧啧,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主子,主君,可需要伺候洗漱?”文邰聽到裡面動靜,敲了敲門,問道。
他什麼時候在外面的?
南喬聞聲便要驚坐起來,裴知予神色淡淡,按住他,“時辰還早,今日休沐,再躺會兒。”
文邰站在門前,耳力自然好,聽見了裡面的聲音,語氣裡顯然有些着急,真不是他想打擾兩人,實在是情況緊急。
“主子,五皇女來府裡了。”總不能讓皇女在前廳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