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紫眸“少女”微微嘟唇,做出了一副欲語還休的嬌羞模樣,“還有一小段路。”
她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就隻有一點點了哦!”
系統在公羊昭腦内發出了整耳欲聾的幹嘔聲。
“不行!我一想到他一個差不多兩千歲的老男人在這裡扮可愛就想吐——嘔!”
公羊昭沒感覺,還在不依不饒地追問米歇爾道,“一點點是多少?”
紫眸“女孩”雙頰鼓起,全然不知自己身份已經暴露的魔王撫提起一側的裙擺,嬌俏地跺腳,“好啦,你再往前走兩步就是主人的卧室了!”
他假裝生氣,眉目含嗔,芙蓉面上深紫眸光映着燭火,“快點跟上啦——我說過的呀,主人因為等你們太久,已經很生氣了!”
黑發少女聽罷,點點頭,對艾特說,“還能再堅持一會嗎?”
“呼......可以。”艾特仰頭逆光向上看去。
紫眸“女孩”也恰好在這時投注目光至他的身上。
他們進行了見面以來的第一次眼神交流。
蜜棕色皮膚的青年因和女友說話而噙上的笑逐漸消失,嘴角拉平,他唇角的小痣藏在陰影中,無聲訴說着他的不悅。
她......不,他是個男性。
紫眸“女孩”套着繁複的衣裙,不屬于女孩該擁有的男性特征盡數被掩去,就連喉上也綁上了一道不松不緊的紫黑色緞帶。
這個男性,感覺有一點……詭異的熟悉。
他們素不相識,艾特卻覺得現在的他們像褐家鼠和黃胸鼠,在黑暗之中悄悄會面。
艾特那雙平日裡如流淌着蜜糖般的琥珀色眸子,一時思緒複雜,有憤怒的岩漿湧動,不過很快就被他垂下眼睑,遮掩了過去。
紫眸的魔王則在片刻的怔愣後,頗有興味地兩眼彎彎。
棕眸青年扭頭捉住女友的袖口,發現黑發少女目光炯炯地盯着托着燭台的“少女”,頓時心生擔憂。
略帶些不滿,他開口小聲道,“這個紫眸“女孩”很大可能是個男的。”
等到公羊昭收回視線,他繼續勸道,“昭昭,您要喜歡看這種類型,回學校我穿給您看......”
“您千萬不要被他的皮相蒙蔽......”艾特道,“他扮得一點也不好,不然怎麼會被我識破?我扮得肯定比他好——”
“這種用歪門邪道來吸引您注意力的家夥簡直罪大惡極!”蜜棕色皮膚的青年得出結論。
系統一改先前哇哇幹嘔的狀态,笑得前仰後伏,“宿主你盯着米歇爾的時間太長啦!哈哈哈哈哈——艾特這是什麼腦回路?”
“我也不知道。”公羊昭道,她沉靜地贊同了男友的話,這才撫平了他的焦躁。
紫發“女孩”左右瞄了她們二人幾眼,突然莫名地輕笑出聲。不待公羊昭和艾特二人跟上,托着燭台,又開始“哒哒”上樓。
黑發少女見狀,也和男友一同跟住了米歇爾。
她邊爬樓梯邊問系統,“對了,既然米歇爾不是最後毀滅世界的魔王,那你為什麼說我和艾特是“新手開上了最終boss”?”
“因為原著裡米歇爾就是最後出場啊,”系統說,“而且,上來就和艾特已集結的後攻團們打了一架,後來強行掠走了艾特,XXOO後被魅魔的魅力所惑,自願加入六人行,成就七人行......”
“哎,”系統憂郁道,“記住啊,宿主,我們愛好和平,千萬不要打架!”
“剛從精靈女王那拿到手的複活币不能馬上就用了啊!打起來你和艾特死一個都夠要命的!我們要用愛——”
“閉嘴。”公羊昭無語道,“說那麼多遍,煩不煩。”
系統做了一個嘴縫拉鍊的動作,示意自己已經把嘴給閉上了。
黑發少女撩撩頭發,和魔王米歇爾前後腳踏上了同一個平台。
她順便伸手拉了艾特一把,好讓他上來得沒那麼辛苦。
“......”
公羊昭側頭,圍繞着中心一圈一圈旋轉向上的樓梯的中心,是在月光下閃亮着的打了蠟的一樓地闆。
米歇爾帶着她和艾特,從太陽初落爬樓梯爬到月黑風高,居然才抵達二樓。
這紫眸“女孩”肯定施了什麼魔法,公羊昭有心想要觀察魔法陣在哪,卻遍找不得。
算了。
她無奈放棄,繼續前行。
紫眸魔王托着燭台,要彎腰才能通過大敞的,“他主人的”卧室房門。
“女孩”身上露出的馬腳越來越多,米歇爾不向内通報有客來訪,也不敲門,直接帶着公羊昭和艾特站在了城主面前。
骨瘦如柴的城主,枯坐在床上。
房間内充斥着腐朽的木頭氣味,公羊昭聞得痛苦,便招招手,喚艾特靠近她。
蜜棕色皮膚的青年甫一站近,她就毫不客氣地捉過他的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論魅魔的一百種妙用,”她面無表情地和系統開着玩笑,“他出汗是香的欸。”
系統指指自己被封上的嘴巴,示意自己在閉嘴,不能說話。
公羊昭挑眉,放下艾特的手,“你在這等我,”她道,“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