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看起來,并不十分清醒。
他依然绯紅着臉,多出來的尾巴和翅膀可能影響了平衡能力,艾特抖着腿,脫力地攬住她的脖子。
過高的體溫似乎使得他現在的狀态,就如拉長後緊繃着,随時會斷裂的線一般,在瀕臨崩潰的邊緣。
公羊昭的耳邊是男友灼熱的噴息和低低的喘息聲。
艾特毫不掩飾他對米歇爾的妒忌憎惡,再虛弱,也不忘哼聲道,“求您……不要抛下我,昭昭……昭昭……我心口好痛啊昭昭。”
“我沒有抛下你。”公羊昭一隻手牢牢鉗住紫眸的惡魔,另一隻手摟住艾特,讓他不至于從自己的身上滑落。
這兩隻魔族,用系統的話說,就是一隻更比一隻高,一隻更比一隻難搞。
“心口哪兒痛?”她耐心地問。
“您就是有。”她的男友嘟哝着抱怨着,用精壯的胸膛蹭她,“心口哪哪都疼。”
“那怎麼辦,我不會用治愈魔法。”公羊昭摸摸他的腦袋,“我去把你的魔杖拿回來?你自己對自己用幾次治愈魔法?”
“不要……”
“那怎麼辦?”
“您吹吹……吹吹就好了……”蜜棕色皮膚的青年思考過後,挺胸擡頭道,“昭昭,你吹吹就好了。”
“……”
“好.色哦。”系統舉白旗。
被富有沖擊力的畫面沖擊到的不止是它,當然還有公羊昭。
“……”黑發少女道,“你說的對。”
要是艾特是清醒的,他肯定不會做出這種小兒撒嬌的情态。但他偏偏能說話能動,還懂向公羊昭讨吻。順便朝米歇爾翻白眼。
公羊昭覺得新鮮,多看了幾眼。
艾特在她面前放是放得很開,但這樣子她真的從來沒見過。癡癡的傻笑,耳朵紅到發黑,
肌肉充血後發硬,摁下去手感沒有那麼好,不過也不差。汗液滑滑地潤在上面,散發着幽幽香味,就算艾特和她之間的距離無限接近于零,這股奇香也并不沖鼻,隻是幽幽的,與之前沒什麼不同。
米歇爾作為一個活了萬年的老魔族,對這個連二十歲都還沒到的後輩毫不寬容。
“手段真爛,這就是野生的魅魔嗎?”紫眸的魔王看這隻“特立獨行”不愛最強者偏偏搞真愛的魅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地獄裡的魅魔這個時候都已經脫衣就是幹了,你在幹什麼?”米歇爾挑剔道,“扭扭扭,手也不知道往對象衣服裡頭伸。”
“别人家的魅魔都會照着追求對象的喜好調整自己,小點心,你這隻不行啊——還是說,你真吃這套?那你倒是給點反應啊?”
米歇爾就算吃不着混血精靈的靈魂也不肯放手。惡魔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貼近公羊昭,滿意又不滿意地看見魅魔後輩投來仇視的眼神。
“沒眼光。”“女孩”道,“算了算了,同是跑出地獄的魔族,我們兩個還沒有口糧争端——我來教教你怎麼做。”
紫眸惡魔未拿着靈魂的那隻手,陰蛇般地向公羊昭襲來。
看路徑,是想鑽進她的衣服内。
公羊昭冷靜地出手。
骨頭斷裂的聲音,惡魔後知後覺的尖嘯。
米歇爾那隻捏着索爾·吉洛靈魂的手,已然軟趴趴地垂落。
“啊————”紫眸的魔王厲聲尖叫,“啊————”
系統冷眼道,“宿主!做得好!魔王米歇爾少說也有萬年沒受過傷了!這一通教訓足夠讓這家夥記個十年八年的!我宿主愛談什麼樣的男朋友要你插手?還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的,有沒有一點分寸啊?”
公羊昭擡眸,“那個混血精靈的靈魂,放開了嗎?”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你怎麼可以?怎麼會?”米歇爾驚恐地後退,少女的巨大握力卻讓他無法走出她的三步之外。
紫眸魔王的皮鞋踏在擂台上,“哒哒”作響。
不正面回答。
公羊昭呼出一口氣。
她盯着展開蝠翅的惡魔。
手掌的五指在空中張開,結實地掴在了米歇爾的左臉上。
是那隻,硬生生拗斷紫眸魔王手腕的,骨肉均亭的,指甲修剪齊整的手。
“我不喜歡仰視的感覺,”黑發少女慢條斯理地說,“所以,你和我說話,請務必——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