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跪地的紫眸魔王直勾勾地盯着公羊昭。
米歇爾最男性化的時刻,怕就是現在了。摞疊在地的大裙擺存在感被削弱近無,有修飾掉他男性特征功用的飾品亂了位置。
喉結,不寬厚但也并不細薄的肩。
再雌雄未辨,紫眸魔王也沒有女性獨有的器官。他的胸前平坦,弧度全靠沒有艾特飽滿的胸肌撐出。
其身着衣裙雖然不是現今流行的風格,但在這家夥身上,也顯得非常時髦。
“極繁主義的搭配是這樣子啦。”系統對她說。
頭上染血的頭巾被惡魔輕輕勾下,米歇爾兀地一笑,不帶任何感情地觀察起了被公羊昭卡在腋下舉起的艾特。
不多時,這位來自地獄的魔王收回視線,對黑發少女道,“我能告訴你,這隻婊.子怎麼了——”
“前提是,”米歇爾扯斷自己卷在珍珠項鍊上的頭發,“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黑發少女皺了皺眉。
紫眸惡魔以為她不會同意這個要求,笑容越發燦爛,“你最好想清楚——你的秘密重要,還是你的男朋友重要?要知道,這隻魅魔再這樣繼續下去——可是會死的哦。”
“看到他身上蒸騰出的熱氣了吧?”米歇爾道,“一點、一點、一點地死去哦?”
公羊昭上前一步。
米歇爾條件反射般地扭身捂臉。
“——你想清楚!”紫眸惡魔極快地道,“就算這隻魅魔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那邊可是來了很多人!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你就有信心保住那群人類嗎?”
“而且我手上還有那隻混血精靈的靈魂!”
米歇爾嘶啞着吼出聲:“我加碼——别打我!”
吼聲劃過天空,擲然落地。
一片寂靜。
黑發的少女仍托舉着自己的男友,并無空閑的手會威脅到惡魔的臉蛋。
“哦。”公羊昭道,“那,好啊。”
她的同意來之太過簡單,不光米歇爾沒有想到,連系統也大驚失色,“欸?欸欸欸?宿主?你就那麼輕易的同意了嗎?”
“又沒有什麼,”公羊昭說,“再不讓艾特恢複正常,估計我倆都得被退學。”
“艾特恢複正常了他沒沒有能力把這一片狼藉複原吧?!”小白球大聲質疑道。
“額……他說不定能呢?”公羊昭對系統比了一個大拇指,“我看過他施展這一類魔法,艾特可是讓一隻碎成三十幾片的花瓶恢複原裝了呢。”
小白球險些背過氣去,“宿主,你清醒一點啊宿主——”
它欲哭無淚,“花瓶和那麼大一片地怎麼比啊?!何況還有那麼多目擊者!艾特他隻是一個可憐無助的剛覺醒血統的魅魔而已啊!”
“……說不準艾特會有辦法?”公羊昭不确定地道,
“沒關系,大不了我把“目擊者們”全部殺了就好,殘局就不收拾了,推到魔王米歇爾身上。”
“全部殺了嗎?!”系統花容失色,“你還記得嗎宿主,你前幾天将什麼挂在嘴邊?“為了正義”!正義啊!我們是正義的拯救世界小分隊啊宿主!”
“好吧以上都不是事情——宿主,不要啊!!!”
小白球哭唧唧地道:“你想想艾特啊!他那麼正直,如果日後他知道了宿主你手上有那麼多條人命,你們鐵be啊!不要啊!!!就當是為了這個世界吧——宿主,你不要開無雙啊!”
公羊昭想了想。
“哦,他知道就知道了吧。”公羊昭颠了颠手上又開始躁動的男友,“是他離不開我,又不是我離不開他。”
宿主郎心似鐵。
世界破破碎碎,它系統縫縫補補。
小白球為自己掬了一把老淚,眼一閉,“不要和愛麗絲學傲嬌啊!傲嬌是沒有前途的!”
“宿主你可是親口承認過艾特合你心意的——”
公羊昭打斷它,“對,不然我也不會答應米歇爾,一個秘密一個靈魂換他一條命。”
“那——”系統急道。
“沒關系,”公羊昭歎氣,又颠颠手上的男友。
“……大不了,等這一批人類都老死了,我再回來學魔法。”
系統沒聽清她模糊不清的話語,還以為她“賊心不死”,迫切地追問,“什麼?什麼死?”
“沒什麼。”
蜜棕色皮膚的青年尾巴不依不饒地往她唇上貼來,黑發少女煩不勝煩,給艾特換了個抱姿,空出一隻手去捉他的尾巴。
她的手很涼,一隻時刻散發着高溫的魅魔膩在她身上也沒能改變這一點。
手心覆在男友細長的尾上時,公羊昭感覺到了他的戰栗。
也許是涼的,也許是.爽.的。
艾特看起來很貪戀這點涼意,他的尾巴甫一被圈住,就乖巧地垂下。愛心墜在尾末,領着一整條長尾在空中打了個圈,然後将收緊的尖頭塞進了黑發少女的手心。
怪可愛的。
公羊昭挑眉。
她于是放棄了折騰男友,轉而維持着單手抱着一個比她高壯男性的姿勢,緩步走到紫眸魔王身邊。
她附在米歇爾的耳邊,道,“……”
“我是,公羊昭。”
“——不是這個!”女裝的惡魔目眦盡裂,“不要耍我!這樣作不得數!”
紫眸魔王的手指扣在公羊昭攬着艾特的手臂上。
衣物破洞。
米歇爾的指甲直接盡數崩斷。
公羊昭的皮膚毫發無損。
她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男友,道,“你真的想知道?”
系統弱弱發聲,“我是真的想知道。”
而紫眸魔王細細的針瞳,也充分地表現出了其“想”的意願。
“那好,”黑發少女說,“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