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溪靠着電梯廂，不甚在意：“破曉者都死了，有你帶進來的小鬼在，其他的不敢亂來。”

想到什麼，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前提是他們不要主動惹事。”

沈姜聽完也就罷了，馮泉還在上面，她去了，隻會給自己惹麻煩。

剛走出門診大門，一個東西猛地從天而降，直接砸在兩人面前。

林月涵。

她倒在血泊中，病服亂七八糟，手腳被折斷，肩膀處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人還沒死，雙眼直直地瞪着上方，口中不斷湧出血沫，發出“嗬嗬”的聲音。

沈姜連忙上前，小心地扶起她，拿出治療藥劑喂進她嘴裡。喂了兩瓶後，一聲“咕噜”的輕響，一個瓶子滾到了自己腿邊。

瓶中的藍色比治療藥劑更濃一些，沈姜看了林月涵一眼，把瓶子裡的液體全都喂給她。

喝下這一瓶，林月涵顯而易見的恢複不少。

她的手腳有了力氣，勉強支撐自己坐着。左手扶着右肩，硬把那塊凸出來的骨頭掰了回去。

沈姜下意識扶向自己肩頭。

看着都疼。

“出什麼事了？”沈姜擡頭往上去，八樓的窗子有一個被打破，而林月涵周圍卻不見碎木與玻璃。

“陳陽那個白癡！”林月涵恨道，激動之下又吐出一大口血。沈姜忙拿了兩瓶藥劑出來給她。

林月涵看了沈姜一眼，隻取了一瓶，仰頭喝盡：“謝謝。”

沈姜回頭看向紀文溪，見後者點點頭，才低聲道：“我們找到了出口，一起嗎？”

林月涵同樣也看了紀文溪一眼：“地下避難所？”

沈姜點點頭，把人扶了起來：“你要是不想現在走，晚上也可以。”

她的眼神轉向不遠處的超市，林月涵跟着過去，又将視線收回來：“我跟你們一起，現在的狀況......我撐不到晚上。”

沈姜确定林月涵自己能站穩之後，走到一直看着别處紀文溪面前：“能不能借你的白大褂用一下？”

紀文溪皺眉，不太願意：“為什麼？”

“因為我也隻有這一件病服，你裡面還有别的衣服。”沈姜道，她倒是挺想沖上去揍馮泉一頓的，可是陳陽顯然和他一邊了。

她不是兩個人的對手，尤其其中一個，還是經驗豐富，積分豐富，道具也應該豐富的老手。

真要鬧起來，林月涵沒戰力，紀文溪多半不會幫忙，沒好處。

紀文溪被她的理直氣壯驚住了，可目前的情況似乎也沒别的辦法。醫院裡其他NPC的衣服，就算自己弄來了，林月涵多半沒膽去穿。

隻能脫下白大褂，丢到沈姜身上。

剛把白大褂給林月涵披上，陳陽和馮泉就走了出來。

見狀，馮泉吹了聲口哨：“英雄救美？”

紀文溪沒理他，見沈姜沒有要當場動手的意思，便走了。

沈姜扶着林月涵跟着，卻不想陳陽和馮泉也跟在後面。

沈姜心裡煩躁，卻是林月涵輕輕撫了撫她的手，沖她搖了搖頭。

“再跟着，打斷你們的腿。”紀文溪腳步一頓，衆人也跟着停了下來。

馮泉一笑：“這條路......”

“你該不會要說什麼‘這條路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們也要走這邊，不行嗎？’這種十幾年前電視劇裡老掉牙的台詞吧？”沈姜嗤笑一聲，馮泉一頓，有些惱了：

“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這條路又沒被你們買了，憑什麼不準我們走？”

“沒什麼，隻是好奇，這種連小學生都覺得幼稚說不出口的台詞，你不會覺得很酷很拉風期待看着我們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吧？”

“你......！”

“紀文溪。”陳陽開口，打斷了馮泉的話，“大家都是自己人，在副本裡，更應該守望相助才是。”

沈姜驚訝地看着他：“我以為馮泉臉皮就夠厚了，沒想到您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兩的鞋碼加起來怕是都沒臉皮厚吧？”

“臭婊子，你他X......”

“誰說我和你們是自己人了？”紀文溪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笑意，漆黑的雙眼卻是冰冷一片，“我們隻不過是同一個副本的玩家，并沒有組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