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完全準确,但很多時候是很好的參考。自然了,要加上自己的思考。如果一昧按照經驗之談,這會兒我們三個就不是這麼坐着坦誠相待了。”任巍順手把巧克力丢給了周宇,他并不喜歡吃這些,可作為沈姜的示好,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至于我在副本裡的身份,和那兩個人既是同鄉,又是同事,之前是貨車司機。後來因為打架被開除,就打算出來玩一圈然後回老家。而呂昌對這邊的宗教很感興趣,所以提議過來。”任巍道。
“宗教?”
“這個村子連帶着周圍幾座山裡的住戶,信仰的是本地一個名叫扶轶的山神,廟就在這座山上。每年這個時候會有祭祀,屬于當地旅遊的一個特色。隻是本地人對這位山神很敬重,他們勉強同意遊客觀看,但要求決不能打擾以及向外洩露,對他們而言,這是對神明的亵渎。”
“所以就真的沒人往外說了?”沈姜完全不信,這世上什麼人都有,多的是那種你越不讓他做他越要做的人。
若說在村子裡受制于人也就算了,可出去以後誰還能管得了誰,就算沒有人找到機會偷錄,但在網上談及時,不可能一點風都不露。
“這也是呂昌來的原因之一。他認識的一個人來看過祭祀,當時還藏着手機錄了下來。村民們雖一開始做出了要求,可實際上并沒人監督。但當他回家後想再看看視頻的時候,卻發現視頻不見了。”任巍頓了頓,看着沈姜遞過來的牛奶,想了想還是接過,插了吸管喝了一口,“不是被删除,而是消失,就像是從來沒有錄制過一樣。”
“他也試圖在網上發帖,或者和當時同行的人交流。可網上的帖子同樣會消失,而他們漸漸的,也忘記了祭祀過程中,當時極為詫異的一些細節。
“到最後,隻能信誓旦旦地說明自己的确參加了祭祀以及這個山神的名字,對于其他的,比如祭祀具體的時間,早上還是晚上?祭祀的人或者貢品,祭祀過程,全都模糊不清。”
“所以你猜測,我們這次的任務,很有可能和扶轶或者祭祀有關?”沈姜問。
任巍點點頭,望向緊閉的窗簾,昏沉沉的光映在簾子上,在室内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額外暗淡。
“祭祀的具體時間不清楚,但一定就在這三十天内。山洪導緻祭祀無法正常開展,你說是會導緻神怒降臨,還是我們這些外來人直接默認為祭品?”任巍笑道。
沈姜也想起自己之前網上查到的信息。
那些因意外失蹤或者死亡的遊客,到底是因為在山上亂蹿出了事,還是因為别的什麼?
“總之現在的線索還不明朗,大家謹慎為上。”周宇皺着眉頭,“況且我們要擔心的,不止這一件事。”
他将之前兩人去三樓的發現說了,三樓擺着的那個神像,多半就是扶轶。
三人讨論了一會兒,也沒得出什麼有效的結論,任巍看着自己來的時間太久,便也回去了。
沈姜和周宇也試圖再去三樓看看,可或許是因為山洪爆發,旅社老闆擔心大兒子,一直在樓上待着,他們也沒什麼機會進去。
晚餐過後,或許是因為山洪帶來的壞消息,沒幾個人留在一樓打牌說笑,基本都回了房間。
童霞和謝和美交換了一個眼神,也慢騰騰的回了房間。
她和另外兩個“女同學”一起住在302,等她進房時,兩人已經坐在床上鬧了起來。
質量不算太好的床被她們的瘋打晃得嘎吱亂響,兩人見到旁觀的童霞,試圖把她也拉入戰局。
童霞不想跟她們鬧,可副本設定中,三人關系又極好。無奈之下,童霞隻能被按着撓了好一會兒癢,最後接連求饒。
理了理頭發,童霞正想去上個廁所,卻在門口止住腳步,回頭看着另外兩個理衣服的理衣服,梳頭發的梳頭發,滿臉驚惶:“我剛剛在廁所看見一隻蟲,會飛的,不敢進去怎麼辦?”
夏詩揚驚呼一聲就往床上跑,抱着枕頭也吓得不輕。丁燕直接拿起沒人穿的拖鞋走了進去,在廁所裡找了半天,疑惑道:“沒有啊,是不是鑽進縫裡了。”
“那我不要去廁所了。”夏詩揚忙道,随後又覺不對,“它不會半夜跑出來吧?”
“沒準,這本來就是山裡,蟲多,是剛好這兩天下大雨,外面的才沒飛進來,可屋子裡原本應該就有。隻是前兩天沒跑出來而已。”童霞道,夏詩揚一陣哀嚎。
“行行行,我再找找,不行咱們晚上把廁所門關死,再多噴點驅蚊的,應該就沒事了。”丁燕說着,廁所裡傳來她翻找的聲音。
半晌,丁燕走了出來,回身把廁所門關好,以童霞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見她的身影從鏡子裡慢慢消失。
而這間旅館,廁所裡沒有鏡子。
不知道是老闆沒想到還是故意設計,進副本的第一天,她就發現了這件事。随後她找機會去了其他房間看過,無一例外,廁所裡沒有鏡子。
所以她剛剛在進廁所之前,看見洗手池上突然多了一塊鏡子時,便察覺到了不對。
看來謝和美說的沒錯,劉玫故意躲在房間,不是真的害怕,而是她已經找到了轉移仇恨的辦法。
童霞暗自咬了咬牙,且等今晚過去,等丁燕出事之後,她才安全。
到那時,她一定會讓劉玫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