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巍試着去打聽過,可林芸嘴緊,硬是一個字都不肯洩露。
昨天晚上倒是平安夜,隻是今天羅良華兩人一走,那兩個小女孩更纏着吳宏遠了。
将情況大概說了一遍,見沈姜的臉上慢慢有了血色,周宇道:“先回去吧,到底是來玩的‘遊客’,遲遲不歸,隻怕是要被報失蹤。”
任巍不置可否,沈姜點點頭。
三人回到旅社時,已過了午飯時間。
旅社小兒子一面打着遊戲,一面道:“食物有限,過時不候。”
沒人搭理他。
沈姜回了房間,把剩下幾張符沿着床貼了一圈之後,卷進被子裡就睡,連衣服也沒力氣脫。
她好累,好困,好想睡覺。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全然顧不上自己是在危險重重的副本中。
醒來時,天還亮着,沈姜直着眼發了會兒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多半到了第二天。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
擡手搓了搓臉,讓自己精神些,坐起身來,才發現旁邊床上的周宇盤腿坐着,聽見動靜睜開眼,與沈姜的相對,便是一笑:“醒了?餓不餓。”
沈姜一時間有些恍然,下意識點點頭。
周宇拿了包餅幹和一瓶水給她:“将就着墊墊肚子。”
“泡面呢?”沈姜問,按照周宇的性格,這會兒應該會給她弄點熱的食物。
“水有問題。”周宇道。
沈姜明白過來,拿出酒精爐和小鍋:“我們煮泡面吃吧。”
周宇一愣,笑道:“好。”
小火煮出來的泡面和熱水跑出來的味道全然不同,沈姜本想着要不要開個罐頭,可一想到那味道,心裡突然就犯嘔。
就是這泡面加了調料包的味道,她聞着也不舒服。
隻是還有二十來天的時間,不可能不吃東西。
沈姜隻能逼着自己吃下一碗面,雖然暫時感覺不到餓,可應該也夠補充一些體力了。
“昨晚上鬧出了些動靜,我沒出去看,但今天,童霞的另一個女同學也沒了。”周宇收拾着東西,沈姜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洗漱,就去廁所,一面迫使自己打起精神:
“那個劉娴呢?”
“一切正常。他們兄妹兩除了三餐時候下來吃東西,就是呆在房間裡。哪怕是在下面,也很少跟人交談,安安靜靜地吃完便走。”将垃圾丢進塑料袋裡,又放進一個小盒子裡,周宇道,“雨雖然停了,山下的水還沒退。孟元化和兩個學生的研究方向似乎就是地質相關,已發現山上多處泥土松動。随時有滑坡的風險。齊康山早上也跟旅社老闆起了沖突,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現在食物限時限量,齊康山不滿,但是被其他人壓着,終究沒鬧成功。”
“三樓呢?”用冷水洗了臉,沈姜順便在廁所換了衣服。
“沒機會,我們沒有開鎖工具,強行破開會引人注目。”周宇知道沈姜的意思,昨天雖然隻是在院子裡看了一眼,可他能确定,那個神像,與三樓祭拜的一模一樣。
待沈姜換好衣服,兩人就出了房間。
現在已經将近下午四點,再出去顯然有風險。
沈姜站在樓梯間,望着向上的那一側,叫了空間裡的筆仙。
[在。]筆仙知道她想問什麼,頗不耐煩,[一家四口有三個在上面,想死就上去。]
隻能下樓。
沈姜卻沒閑着,自從知道筆仙能直接讀取她的想法後,連字也懶得寫了:【關于這個副本,你現在讀出多少了?】
筆仙在地上滾了一個圈以示抗議,最終在布偶熊逐漸淩厲的目光中妥協:[難度高,鬼多,重點注意劉娴。]
頓了頓,筆仙另起一行:[還有,上門女婿的事還沒完。]
與此同時,沈姜走到了一樓,看見了大堂裡坐着的王愛美。
她與周宇對視一眼,面上不顯山不露水,照樣找了張空桌子桌下,任巍幾乎是第一時間拿了撲克牌過來:“來呀來呀鬥地主啊,小姜姜當地主,我們兩來鬥你~”
慢了一步湊上前的謝和美腳步一頓,正猶豫要不要離開,任巍沖她招了招手:“快來快來,四個人也可以一起。”
謝和美咳了一聲,為自己緩解幾分尴尬,緩緩走上前,坐到沈姜旁邊,滿是擔憂:“出什麼事了?怎麼一晚上沒回來,我還怕有什麼意外,吓死了。”
說着眼淚汪汪,真是我見猶憐。
沈姜悠悠地歎了口氣,眼睛紅得比謝和美還快:“我跟宇哥在山裡迷路了,快天黑的時候找到一座廟,本以為廟裡有神靈護佑,結果九死一生,差點沒能逃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着周圍人的反應。
除了其他玩家之外,前台看似在玩手機的旅館小兒子,也将注意放在了她這邊。
反而王愛美不甚在意,一雙眼滴溜溜地轉着,似乎在挑選如意郎君。
[這就是那位愛美姑娘?]任巍一隻手發牌,一隻手假作玩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