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覺得有些可惜,一開始那個任巍來向她示好的時候,她心中厭惡就沒搭理,還惡言惡語幾句。
她自認自己說得足夠過分,對方卻厚着臉皮,一點不在意,嘻嘻哈哈地要動手動腳。
要不是他的兩個NPC同伴剛好過來,自己隻怕忍不住要教訓他。
可早知道,當時就忍一忍,頂多讓他占占便宜,說不定能借此了解兩個NPC的事,再多接一個支線任務。
可惜了。
她看了一圈,發現沈姜和周宇并沒在人群中。
雖然這次副本,由于NPC太多,玩家都被打散,都是各自去找線索,但多多少少都會找機會和其他玩家交流。
且這個副本情況看似簡單,實則複雜,多幾個玩家在一起,也多一分保障——至少在前期是如此。
可這兩人,打從第一天起,就自顧自地找線索,他們去示好,也是三兩句擋開,一副不接受任何合作的樣子。
之前還兩個晚上沒回來,讓大家都以為他們死了——畢竟副本的夜晚極為恐怖——可偏偏還活着回來了。
這導緻昨晚有玩家躍躍欲試,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林芸明白,那人一定吃了不少苦頭。
而現在,事關食物這麼要緊的事,他們竟還沒下來。
林芸看向樓梯間,一時有些猶豫。
三樓的情況他們一點都不清楚,而旅社老闆一家又極其在乎三樓,可見上面有極為重要的線索。
随之而來的,也是極度的危險。
想了想,林芸作罷。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種明晃晃的危險,沒必要去試。如果他們真的能有所收獲,即便瞞着不肯說,她也有自信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畢竟那個周宇,雖然第一眼像個混子,可實際上就是按部就班的乖乖仔,稚氣未脫,好處理得很。
至于那個沈姜,多半是他雇來的幫手。
隻要自己不傷及周宇的性命,對方多半不會發難。
想到這,林芸心中輕松了許多。
那邊胡國豪和潘長東還在對峙。面對胡國豪的質問,潘長東雖然害怕,卻堅定否認。
僵持間,呂昌輕輕咳嗽一聲,貌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潘強,胡國豪當即把潘長東扔到一邊,一巴掌扇開老闆娘,把潘強摁在案闆上,另一隻手提起了菜刀:“要是真的彈盡糧絕,老子可就自己弄吃的了。”
老闆娘吓得尖叫出聲,NPC們有要上前幫忙的,看了一眼胡國豪手上的菜刀,悻悻作罷,有個學生悄悄往二樓溜,應該是要去找那個胖子,林芸沒管。
而包括她在内的玩家,都隻是作壁上觀。
潘長東掙紮着爬起來,礙于潘強還在胡國豪手上,盡管臉色不好,卻也顫抖着聲音:“真的沒了,所有吃的都在這裡,不信你們找,真的沒了。”
潘強涕泗橫流,整個人癱軟成一團,與其說是被胡國豪按在桌子上,倒不如說是被釘在桌上。
林芸毫不懷疑,隻要胡國豪一放手,這灘肉就會滑到地上。
胡國豪冷笑一聲,摁着潘強的手微微用力,另一隻手高高揚起,眼看就要剁下去。
潘強哭喊着求饒:“有、有,前台還有半包餅幹一個面包,除此之外真的什麼都沒了。”
他哭得實在凄慘,不似作僞。呂昌想了想,問:“三樓呢?方便我們去看看嗎。”
潘長東三人皆是一愣,第一時間反對:“不行!”
随後,才想起自家小兒子在他手上似的,潘長東為難着開口:“我大兒子生病了,怕見人,你們上去會吓到他的。”
“我們隻是悄悄上去看一眼,一定會保證安靜,不會吵到令郎?”孟元化适時開口,他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又是個大學老師,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更何況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幾乎算是冒着性命危險給潘長東一家台階下。
不想,潘長東依然不同意:“我兒子有那個什麼,神經衰弱,醫生說了,不能有人打擾。”
“老子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胡國豪惡聲道,潘強卻猛然大叫一聲,撞開不設防的胡國豪,沖着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胡國豪吃痛,一腳踹過去,潘強被踹了個底朝天,暈了過去。
老闆娘連忙撲過去護着自己兒子,忽然想起什麼,顫抖着開口:“有、還有......院子裡有個地窖,之前放了些菜在裡面,但是不知道被水淹了沒有。”
到了這個地步,胡國豪也隻能作罷。
如果隻有他們兄弟幾個,他一準把這三人捆起來,先去樓上找一遍,再挨個放血,不怕他們不說實話。
可這會兒人太多,寡不敵衆。
别的都還好,那個深居簡出的胖子不簡單,隻怕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胖子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