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轶輕輕地笑了:【暫時的,回去後好好修養,加以藥物輔助,自然能恢複如初。至于你我之間,緣分未了,總有再見的機會。】
【那行,我回去了,你小心點,同樣的坑可别栽倒兩次。】
【放心。我的故人來了,你去吧。】
話音剛落,沈姜就感覺到一陣微風從身後吹來,将她包裹一圈後又消散。
黑蛇則是拼了命的往旅社跑,似乎慢一步就會被什麼恐怖的事物吞噬。
好在一路平安,快到旅社時,沈姜收了黑蛇,在筆仙的指引下,磕磕絆絆地往前走,剛好遇上在院子裡抽煙的林父。
林父近視,又是多年的老煙槍,幾乎一天一包煙。
困在這裡這段時間,一開始還能向旅社買,可後來旅社也沒了,隻能東讨西要。
已經幾天沒抽煙的他好容易又要到一根,眼鏡也沒拿,忙不疊地就出來一抽為快。
剛看見沈姜時,隻是模模糊糊一個人影,還以為是旅社裡的誰。
可等湊近了一看,當即慘叫出聲:“鬼啊——”
屋内衆人才打掃完王愛美和梁丁蘭母女的戰場,猛地聽見這一聲喊,下意識地沖了出來。
之間院子裡有個渾身血污的人形生物,張開雙臂緩步向前,一時分不清是鬼是怪,便都嚴陣以待。
從筆仙那知道了情況的沈姜停下腳步,試探着開口:“請問......有人嗎?”
“沈小姐?”盡管她聲音沙啞,周宇還是聽了出來。
隻是他沒放松警惕。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哪隻鬼使的障眼法。
“那個,我現在聽不見,也看不見。但我真的是人,可能我這個形象沒什麼說服力,但你們要信我。”沈姜道,盡可能使自己真誠一些,盡管現在沒人能看得清她的表情。
謝和美冷笑一聲:“怎麼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
沈姜:“哈喽?有人嗎?”
謝和美:......
怎麼感覺是故意的。
知道無人上前,沈姜暗暗歎了口氣。
換作她,也不敢輕易接近不明生物。也隻好繼續摸索着向前。
走了沒幾步,就被握住手腕。
是林芸。
林芸拎起癱倒在地的林父往後一扔,在沈姜手心寫下兩個字:别動。
她右手拿着一把柴刀,左手是僅剩的一張符紙。
符紙沒什麼攻擊效用,但遇鬼則燃。
根據描述,無論再怎麼修為高深擅于隐藏的鬼怪,都會被這符紙探查出來。
将符紙放在沈姜手心,毫無反應。
林芸沒有放松警惕,拿出濕巾,仔細地擦去沈姜臉上的血污。
幾乎将一整包濕巾用完,才露出沈姜那張傷痕累累的臉。
“哦對了。”沈姜忽然想起來什麼,借用林芸手的阻擋,自指尖冒出短短一截樹枝。
樹枝頂端長着一朵蔫了的粉色小花。
林芸本就信了七八分,見狀把柴刀一扔,扶住沈姜,關懷地在她手心寫道:[傷的重嗎?]
剛寫完,肩頭便是一沉,沈姜暈了過去。
其實沈姜還沒到昏厥的程度,隻是她實在累了,不想去跟他們解釋交流,索性暈遁。
等被擡回房間安置後,或許是因為一直緊繃的神經在此刻有所放松,不知不覺地,沈姜竟真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難得無夢,睡得很是舒暢。
隻是她醒來後見是一片黑暗,還當事情結束自己回到旅社不過是一場夢,緩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眼睛看不見。
神智慢慢回籠,渾身的不适也就顯現出來了。
尤其是肚子,叫得那是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正要從空間裡拿點吃的出來,忽然手臂被握住。
沈姜心中一驚,下意識反抓過去一扯,将人扯到身下用膝蓋壓着胸口,翻手喚出匕首抵上去:“什麼東西?”
那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後一筆一劃寫道:“周宇。”
“......”
沈姜爬了下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拿出兩個糖醋排骨罐頭和兩個牛肉自熱火鍋:“要吃嗎?”
東西被接走一份,緊接着被塞了一個瓶子。
冰冰涼涼的觸感,很是涼爽。
周宇拉過沈姜的手,寫道:[中級治療藥劑,效果更好]
“謝謝!”沈姜不推辭,一仰頭便喝了個幹淨。
中級藥劑的效用果然強過初級,才一下肚,便能感覺到藥劑沿着經絡流淌到了身上的每一個角落。
各處傷口的痛感逐漸消退,眼前也出現了一絲光亮。
雖然視線所及之處還是大團大團模糊的影子,人畜不分,起碼勝過一片漆黑。
隻是還是什麼也聽不見。
沈姜倒也不急,扶轶雖然本事弱了些,卻不是個信口胡言的。
他說能恢複,就一定能恢複,反正離副本結束還有一段時間。
哪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出去後向公司請個假,再去醫院住個幾天。
反正餘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