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木雕後,就往海島深處去。
然後意識逐漸模糊,似乎有人在叫她。
再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可謝天謝地吧。]在沈姜被迷惑時費盡力氣沒能叫醒她的筆仙這會兒還憋着氣,[要不是她來得及時,你這會兒真就成了樹上一枝普通的薔薇花。]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腦子,下次别那麼莽撞行不行,你的命可不止關系你一個人,還]
【她怎麼樣?】沈姜沒耐煩看筆仙絮叨。
方林的體溫低得驚人,要不是還能聽見她微弱的呼吸,沈姜幾乎要以為她為救自己出了意外。
“還活着。”方林道。
沈姜一醒,她就被吵醒了,隻是實在有些累,懶得動彈。
見沈姜小心翼翼,似乎下一秒就要探她的鼻息,方林隻好開口。
她站起身,慵懶地伸了個腰,面色如常。
沈姜再次上下确認了一遍,見方林真的沒什麼不妥,才松了口氣,感激道:“謝謝。”
“要謝的話,多給我些花。剛剛用得隻剩六朵了。”方林笑道,沈姜半點沒猶豫,十隻手指都長出了樹枝,每根枝丫上擠得嚴嚴實實,少說三四十朵。
沈姜将枝丫全都折下來捧給方林:“夠嗎?不夠我再長。”
“你可省着點。”眼見沈姜唇上血色迅速褪去,方林一面收了花枝,一面提醒,“這玩意兒消耗的是你的氣血,一次用得太多,險有性命之憂。”
沈姜笑了:“也不是每次都如此......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船,再慢慢說。”
方林應了,兩人腳步不停,幾乎是剛回房間,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慘叫聲。
确定門鎖是關好的,方林把兜裡的紙鶴拿出來給沈姜,後者眉頭緊皺,似乎遇到了什麼問題。
“怎麼了?”方林搬了張凳子過來,坐在沈姜對面。
沈姜收了紙鶴,遲疑道:“外面的照片,好像有點不對勁......和我早上看到的時候不一樣了。”
雖這麼說,可剛才時間緊急,她隻粗略掃了一眼,大緻又沒什麼區别,隻好道:“感覺......氣質不同了。”
“估計因為快晚上了吧。”方林不以為然,“你說的那兩幅照片,我查過了,是許時安和田實,他們兩确定已經死了,所以身份才是船員。”
沈姜聞言,拿出紙張。
兩人交換着今天得到的訊息,不時在紙張上記錄,等都寫下了,再整理歸納,最後将要點寫進筆記本,方林更是根據自己的情況,補充了幾句。
一切都記錄清楚後,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外面正危險,方林也想試驗一下,如果她在沈姜的房間睡下,第二天“重置”的時候會不會被帶回房間。
兩人便一同睡下。
等到第二天,沈姜睜開眼,見到床上還有一個人,第一反應就是和上個副本一樣,彼此有身份。
然後發現了空間的異常。
拿出筆記本粗略看過,正要遞給方林,對方卻拒絕了:“我記得。”
沈姜有些驚喜:“你的意思......”
“破局之法。”方林也笑了,這可謂是意外之喜,“走,先去找其他人。”
在她們的設想中,要說服其他玩家,總要費些周折。
可實際見了面,才發現事情遠比她們想的簡單。
衆人都在甲闆上聚集了,而除了何平曉兩姐妹,其他人多少都有些狼狽,身上帶着深深淺淺的傷痕。
二人走近,何平曉肩上一隻紅色的紙鶴向方林飛過來。
方林與何平曉對上眼神,二人互相點了點頭。
“怎麼個情況?”樊文棟語氣不善,他傷得最重,右肩幾乎被抓透,這會兒正打算喝藥,就看這兩人眉來眼去,好不要臉。
沈姜便将“循環”及破解之法說了。
要是換在前兩天,定然沒人會信。
可如今的情況,顯然嚴海等人在前一天晚上經曆過一場惡戰,相信現在是進入副本第一天的,腦子指定有點問題。
就連劉浩波也接受了這個事實,隻是顫抖着聲音問:“可我們不管去誰的房間,都會有個人被清楚記憶。”
他可不敢去其他遊客的房間睡一晚。
“還有兩個人的房間可以去。”方林道。
“你說許時安和田實?可他們已經死了,貿然進去,隻怕有危險。”嚴海不太喜歡方林,總覺得她身上有股邪性,卻相信沈姜。
“放心,他們不會。”方林笑道,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法子起了作用,許時安、田實并着秦岩,似乎都有着昨天的記憶,今早還特意避開沈姜跟她打了個招呼。
再者,即便他們被清除記憶或者又因為什麼因素壯了膽子,僅憑她一人,也能将這些小鬼收拾了。
畢竟他們看似恐怖吓人,實則在這個副本裡,算是金字塔底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