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曉則笑了:“我是傷得有些重,所以需要變成蛇身加快休養,但不是動不了了。”
說着,蛇尾漸漸收回,化作一雙修長的腿。
何平曉掀開被子,下床站在沈姜面前:“我還能打。”
沈姜頗為好奇:“你的初始技能是與蛇相關嗎?”
何平曉點點頭,沈姜又問:“怎麼變的啊?我初始技能是薔薇,至今隻能在手上變花,非但不能蓄養精力,還要耗費我的力量。”
沈姜說着,當場長了一枝花出來。
其實她更好奇的是,何平曉傷重被“打回原形”,是一條蛇,那她呢?一朵花還是一棵樹?
何平曉有些歉意地看着她:“抱歉,我沒接觸過植物屬的,也不是很明白。”
沒得到答案,沈姜也不算太失望,她站起身:“總之明天我和方林打算還是先去島上看看情況,然後再回來想辦法控制遊輪。”
“我們可以幫忙的。”何平曉笑道,“思思可以把船員引開,你們進駕駛室會更輕松。”
沈姜想起鏖戰島民那晚,何元思站在蛇頂,一曲笛音吸引大部分島民沿着一條路上來。
“好,那我跟方林說一聲,要行動的時候叫你們。”
何平曉應了,雙方算是達成共識。
正此時,汽笛聲響起,何元思臉色一變,拉着自家姐姐退後兩步,一臉警惕地盯着陽台。
黑蛇緊了緊身子,給沈姜示警,筆仙更是在空間裡發瘋:[快跑!!!!找地方躲起來!!!房間裡不安全!!!!]
沈姜忙道:“房間裡不安全了,快跑。”
一面說着一面開門出去,方林也已被這動靜驚醒,出門查看,沈姜則是去敲其他幾個房間的門。
才把所有人都叫出來,就見甲闆上爬滿了藤蔓植物,以不慢的速度向他們逼近。
“這他媽什麼情況?”宋新知罵了一聲,方林則是拉着沈姜轉身跑。
【筆仙,我們能跑去哪?】沈姜問,房間的安全性能失效,整艘遊輪上沈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圖書館的報刊室。
但報刊室也隻是一時的庇護,且裡面還有一隻佛白艮,這次再進去,萬一還要來一次萬家燈火和找鑰匙,他們不一定能安然回來。
[跑哪?到處亂跑!誰讓你們在上個島嶼全都活着回來了?但凡留一個給它們吃,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筆仙怒道。
【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我又不是人!說的當然不是人話!]
“完了,被包餃子了。”衆人跑出走廊,才發現裡面早已被綠茵茵的植物侵占。
“别啰嗦了,開打吧。”方林道,手已漸漸成了爪子的模樣。
沈姜望了眼不遠處的花圃,心一沉,打算賭一把:“走!”
她拉着方林便往花圃走,其他人不明所以,下意識也跟了上去。
一踏進花圃,她便聽見了山茶花的罵聲,還未來得及道歉,藤蔓便已經将花圃圍得水洩不通,試探着要想近前。
“沈姜,你有什麼招快拿出來,再晚點咱們就要被串成葫蘆了。”宋新知一面警惕着藤蔓,一面高聲問。
“都給我滾!”山茶花喝道。
沈姜第一反應是在趕她們,緊接着才發現,藤蔓們止住前進的勢頭,懼怕似的退了些許。
雖距離不過5厘米,卻也是好的兆頭。
“成日裡殺殺殺,沒完沒了了還,就不能叫我清淨會兒?”山茶花怒道,随即有一男人的聲音響起:
“你在這裝什麼?花根底下的性命還少了不成?我看你是想截胡,自己享用。”
山茶花罵道:“呸!少拿自己那點龌蹉心思來揣摩姑奶奶,我今兒還就把話撂在這了。這些人我保了,離了花圃任君享用,但你們敢進來一寸,我便吃一寸,連根帶果,一點不留。”
男人聲音道:“耐冬,以往我讓着你,可别以為真是怕了你,船靠了島,便該是我來做主,再胡鬧,我可......”
“你可如何?你敢如何?”山茶花打斷了他的話,“但凡你這臭東西有本事,進來一步試試?我不吃得你年年歲歲長便枉活了這些年月。”
花圃裡的花漸漸生長,整齊地搖曳,帶着翻山倒海的架勢,沈姜看着都有幾分心驚。
那男聲沉了沉:“這麼說,你是非要與我作對不可?倘或神明......”
“一頭臭魚爛蝦,也就是你們沒腦子缺心眼,奉若神祇。何為神?慈心濟世,以萬物生靈為先。驅邪除禍為神,補天止水為神,以一己身度萬世魂為神!哪家神靈吃人拆骨?那叫邪,那叫魔,髒爛惡臭,也敢以神靈自居?”山茶花冷笑,氣勢越發昂揚,逼得藤蔓們步步後退。
“你、你這是大不敬......”男聲有幾分顫抖,面對他的指責,山茶花全然不懼:
“我何曾敬過那條臭魚?你去告狀啊,讓它降下所謂的‘神罰’,看看最後是誰罰誰。”
男聲不再開口,藤蔓們也垂頭喪氣,隻是仍然不願意離開,盤旋在附近,也不知是尋找機會,還是靜等着他們耐不住,自己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