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着沈姜的方林這才開口:“你也别太好心了。”
“不是好心,我是真的感覺那地方不對勁,我去了可能生不如死。”
方林有些意外,卻沒在這上面多做糾纏,沈姜要真是發現了死局找人替死,她才要燒高香:“是不是齊鴻燒的你?”
沈姜有些訝異:“你怎麼知道我被燒傷過。”
“遊輪上,你跟山茶花提及過,紙鶴聽見了。”方林道。
沈姜了然:“不是他。”
方林一臉嚴肅:“你别替他撒謊。”
“真不是。”沈姜忙道,“齊鴻指不定都不知道我被燒傷的事。”
那是高中時候的事了,老家地方不大,她就讀的高中,有不少初中同校同學,她災星的名頭自然被叫了一整個高中。
高二那年,同班有個女生的寝室,因為違規使用大功率電器導緻插線闆短路起火,萬幸的是,除了部分物品被殃及之外,無人受傷。
那間寝室的八個女生被通報批評,但她們卻覺得,是因為有沈姜這個災星在,她們被牽連倒黴,才會發生這事。
所以在一天課間,沈姜趴在課桌上睡覺的時候,她們用打火機點燃了沈姜的校服。
等沈姜被燙醒時,大半件衣服已經燃了起來。
最後火滅了,她的背上也留下一塊疤痕。
時隔多年,她幾乎想不起當時的感覺了,隻記得那件事過後,她被排斥得更嚴重,要不是班主任以一己之力護着她勸着她,她都打算退學了。
而這事确實也和齊鴻毫無關系。
見沈姜這麼肯定,方林也不再懷疑齊鴻,問道:“那是誰?”
沈姜失笑:“怎麼,你還想去找她們麻煩?”
說完見方林的神色不似在開玩笑,才緊張起來:“事情都過去了,她們也不是故意的......且那件事我也算有錯。”
“你就算有天大的錯,也不是他們放火燒你的理由。”方林沉聲道,沈姜盡量安撫着她的情緒:
“這些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過去的事了,現在也沒必要追究,而且當時她們也道過歉了。”
“殺人償命,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結的。”
“我不是好好的嗎?你這什麼表情......還想殺人呐?犯法的,好啦,現在在副本裡,就别去想副本外的事。我還得趕緊去堡主房間,你身上暫時沒任務,趕緊去找線索,然後跟我共享,好不好?”沈姜半哄半勸,總算是讓方林暫時把這事放到一邊,先緊着副本。
與方林分開後,沈姜松了口氣,正要往堡主房間去,筆仙就在空間裡寫道:[你這會忙,我去幫你找線索吧。]
自從沈姜知道筆仙歸她管後,筆仙或是心虛,或是怕她找自己算賬,這兩天一直躲着不敢出來,這會兒它有意示好,且沈姜知道,即便離開空間對方也在自己的掌控之内,自然沒有不接受的道理,當即将它從空間拿了出來,不忘叮囑:“副本時間還長,别急于求成,自保為上,不行的話就躲着或者回來。”
待筆仙的身影消失,她才趕緊往堡主房間趕。
剛耽誤了些時間,可别出什麼意外。
而另一邊,紀文溪也從齊鴻這裡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依照約定,從商城裡兌換了一條獸牙項鍊給齊鴻。
齊鴻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意,好心提醒紀文溪:“你記得跟她保持距離,和她走得近的都沒好下場,這些年不知道明裡暗裡的克死了多少人。”
紀文溪笑道:“從現在開始,你最好把‘災星’兩個字從你的世界删除,并且不要再提及沈姜以前的事。”
齊鴻聽這話,顯然他是和沈姜一邊的,深覺自己剛剛浪費唇舌的同時,冷笑一聲:“我提了,你能怎麼樣?”
紀文溪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支運行中的錄音筆:“我能調查清楚你的社會關系,然後把這份錄音發給你的父母、妻子、親友和同事。”
“你敢!”齊鴻怒及,就要動手去搶,可他還沒來得及喚出道具,小腹便被猛烈一擊,疼得他弓起身子,然後一陣天翻地覆,被狠狠掼在地上,砸得他頭暈眼花,滿口血腥味。
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對手,齊鴻也不自讨苦吃,隻是惡狠狠地瞪着他:“我沒錯!是她害人......”
“你用不着向我解釋,不論多麼慷慨激昂的陳詞,都留着對你的親朋好友說去。看他們能不能接受你這包裹在僞正義外皮下的暴行。看看他們知道自己的身邊人,實際上是個欺負孤女且不知悔過的畜生後,會不會理解支持你。”紀文溪按下了停止錄音,将文件保存,似笑非笑地看着齊鴻,“然後我會将所有受害者信息模糊化,把這段錄音放上網絡并且推上熱門。讓大家來瞻仰你的正義之舉,好不好?”
齊鴻一張臉變得煞白,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顫抖:“你、你别......當時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這樣,我跟你說過的,大家都是這樣,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