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可打不過我,别亂來。放心,我答應過我二哥,盡量不殺人。你乖一點,我幫你瞞着其他人,好不好?”童樂樂一面說,一面握緊了沈姜的手腕。
沈姜隻覺得一股寒意順着血管向全身蔓延,将她的血液死死凍住。
死亡的威脅讓她不再試探,收回花枝,問:“你要我做什麼?”
“乖,告訴姐姐,你昨天在車廂裡發現了什麼?”
沈姜低下頭,盡量讓聲音顯得乖順些:“我的任務,是找到列車上的一個東西。具體是什麼,系統也沒給提示,我就想着應該是些值錢的東西,然後就在托運的箱子裡找了找。找到一個花瓶,也不知道算不算值錢,但我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能看見花瓶的樣式紋路。”
童樂樂問:“什麼花瓶,帶我看看。”
沈姜帶着她到了放花瓶的箱子前,還特意把其他箱子搬開,引着童樂樂的手碰着箱子:“就這個,大佬,你有沒有什麼線索,能不能判斷這是不是我們任務要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任務和你一不一樣?”童樂樂問,昨天那兩隻鬼的氣息已經消失,面前的箱子也的确是昨天那個,看來是沒撒謊。
沈姜疑惑地“啊”了一聲:“不都是在一個副本嗎,任務還會不一樣的?”
童樂樂忍不住笑了。
果然是新人,蠢得有些可愛:“你的初始技能是什麼?”
沈姜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不免有些猶豫。
直到童樂樂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她才連忙長出一節花枝:“薔薇,剛兩級,說是枝丫變得堅硬銳利,可以當作武器,我還沒試過。哦對,花好像還有安神的作用,反正我昨晚睡不着就是用的它。”
“你不怕嗎?竟然還敢睡覺。”童樂樂問。
“青姐......就是跟我一個包廂的那個姐姐說了,攝嶼專門抓晚上不睡覺的,隻要睡着了就沒事了,我這兩天都睡得挺好的。”沈姜笑道,童樂樂則真有些繃不住:
“你運氣挺好,之前還遇到了好隊友。”
即便看不見,她也能猜到沈姜現在一定是一臉疑惑。
由于心情好,她也不介意教教新人一些常識:“NPC的話不可全信,萬一他們是鬼怪陣營的,給的所謂線索,其實是引你去死路的。”
“原來是這樣啊。”沈姜壓低了聲音,“可我覺得她是好人。”
童樂樂冷笑一聲沒說話。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拆開箱子,拿着花瓶細細摸索。
隻是個普通花瓶,沒察覺出什麼特别的。
她又問了問沈姜花瓶的紋路特征一類,發現這應該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東西,便往沈姜那一扔:“不是任務目标,可能也值兩個錢吧,你要就拿着。”
說完,便向前走。
沈姜跟在她後面,也不敢做些什麼小動作,隻是低頭打量着花瓶。
昨天她明明發現了箱子裡有東西,今天怎麼不見了。
難不成那個東西是剛好晃蕩到箱子裡,早已經走了?
雖覺得有些可惜,沈姜倒也沒多垂頭喪氣,打算找個地方把花瓶放下。
畢竟她這會兒沒空間,抱着出去,萬一遇上了花瓶的主人,指定沒好果子吃。
忽然,她看見花瓶内的底部出現一朵薔薇。
薔薇出現得突然,像是有意在提醒她什麼。
沈姜不動聲色,指腹輕輕摩挲着瓶身。
瓶内又出現一朵薔薇。
看來那東西就在花瓶裡,隻是暫時隐去了自己的身形,連童樂樂都察覺不出。
既然在,就是好事。
走到門口,童樂樂的腳步停下,道:“下個車廂裡,還是個女巫師,拿着鏡子問名字,有時間限制,超時或者答錯都會被送到走廊上。我們先想想可能性。”
沈姜問:“你能知道她拿着鏡子?”
童樂樂氣笑了:“我是瞎,不代表對周圍的環境事物沒有一點感知。”
沈姜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能知道她手裡的東西,那有沒有注意到,鏡子上刻着名字沒。”
“名字?”
沈姜應道:“上個車廂,那個女巫師的骰盅上,寫着‘羿春’兩個字,如果鏡子上也有的話,應該就是她們的名字。”
童樂樂搖頭:“太細節了,發現不了。”
她能明白沈姜的意思。
根據自己的感知,那個巫師是把鏡子對着自己,讓自己說出名字。
所以,她是對着“童樂樂”說話,而童樂樂對面的,是巫師本人。
因此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可能是巫師的名字。
是與不是,都要試試才知道。
她打開門,讓沈姜前去回答。
沈姜站在巫師面前,果然看見鏡框下方寫了“葦蘭”兩個字。
她看向鏡中的自己,并沒急着回答,而是先觀察了一番。
鏡子裡面的景象沒有任何異常,哪怕是她做些不經意的小動作,鏡中人也沒有不同。
直到她看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