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夢都不敢想。
空間經曆過升級,容量大大提升,即便她采購了不少物資,也仍有大塊地方是空着的。
沈姜調整了一下,專門騰出一萬個立方的空間,将東西裝了進去。
這就是空間的一大好處,收拿東西隻在瞬息之間,不用她一點一點去搬。
寶藏充盈的不止她的空間,還有她的心。
直至除了山洞,沈姜仍有種頭重腳輕的不踏實感。
誰能想到一夜暴富能發生在她身上。
不,這已經不是暴富能夠形容的了。
[别傻樂了,一會兒掉坑裡去。]筆仙看不慣她笑得跟個傻子似的,出聲提醒,[接下來去哪?]
“東城門外的小客店。”沈姜給紀文溪發了個消息,确定其他玩家此刻都在齊府,便喚出白虎。
山洞在城的西南方向,他們繞了一大個圈,才到了紀文溪所說的客店。
此時客店已經關門,但大堂内仍然留着一盞燈。
沈姜遠遠地收了白虎,徒步上前敲響了門。
店夥計本來靠着桌子打瞌睡,聞聲一個激靈,前來開門,上下打量了沈姜一眼:“虞小姐?”
沈姜點點頭。
夥計長舒一口氣,笑道:“紀先生與我們打過招呼了,您哥哥入夜後便來了,正在客房裡,請把。”
沈姜謝過在夥計的指引上了二樓最裡面的房間,虞亭果然在。
見到他,沈姜一直提着的心才落回原處。
等着夥計走遠,虞亭才開口:“今晚的任務是燒紙錢,二哥最後一個。”
沈姜點點頭,從空間裡拿出食物:“你那邊怎麼樣?”
“遇上兩個,問題不大,他們已經确定我是第十三個玩家。”虞亭坐了過來,也跟着吃了些。
“二哥說,明天他會找時間過來,讓我們等他。”
沈姜有些好奇:“他不繼續任務了嗎?”
剛在路上她看了眼手機,給吓了一跳。
就她進山洞到出山洞這會兒時間,在入夜前必須回齊府的前提下,紀文溪一口氣接了10個支線任務。
即便是有關鍵詞,這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虞亭搖搖頭,顯然,他不會問。
這不算什麼要緊事,沈姜也沒必要這會兒打擾他——估算着時間,也該他去做任務了。
吃完東西,眼見着快天亮了,沈姜隻靠在床邊閉眼歇息。
半夢半醒之間,聽見門被打開。
睜眼一看,紀文溪來了。
他身上又添了些傷,最顯眼的,就是脖頸處手指粗的傷疤,看着很是吓人。
“沒事吧?”沈姜忙問,紀文溪搖搖頭,示意虞亭繼續出去溜那些高級玩家,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虞亭翻窗而出,沈姜把窗戶關好後,老老實實将昨天的事說了。
紀文溪有些意外:“原來那梨樹是在幫你。”
沈姜點頭,她後來也明白了,百花齊放是為了遮掩她的痕迹。
技能使然,她暫時沒有去掉身上薔薇香的辦法,而她幾乎也聞不見自己身上散發出的味道,總是會下意識忽略。
紀文溪看了看她的臉色,問:“殺人的感覺怎麼樣?”
沈姜老實搖頭:“不太好,最可怕的是,我好像習慣了。”
“習慣了才好。”紀文溪歎了口氣,“很無奈,但如果無法習慣殺人,走不了太遠。”
沈姜明白這個道理,但明白和接受之間需要一定的時間。
好在,她已經開始接受了。
“堪輿寶圖的完成,讓其他玩家确定你是個‘死人’,隻要平時注意些别顯露氣息,他們應該不會注意到你。” 紀文溪道,沈姜問起昨晚的情況,他神色有些凝重:
“死了兩個,臨近天黑時回到房間,正中央躺着一具無頭男屍,通過衣着體型判斷處是韓飛沉。他在第一夜受了重傷,這兩天多是休養生息,或者在齊府内探查線索。也不知是觸發了什麼,死前竟無半點掙紮,似乎就這麼乖乖站着等對方砍下腦袋。
“然後是王勇暢,他是第七個去燒紙錢的,我去的路上沒遇到。回來後才知道,他一直沒回來。等天亮後,才發現他的軀幹在院子裡,四肢不知所終。從傷口看,是被外力同時扯斷,流血過多而亡。但院子裡沒有一絲血迹,像是流幹了血才被挪過來的。”
“他們沒有懷疑你嗎?”沈姜問,畢竟紀文溪是最後一個做任務的,也極有可能是最後見到王勇暢的。
而根據排序,危險系數最高的第八人活了下來,還可稱之為本領高超。但第七人死得悄無聲息,就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貓膩。
“懷疑了,一是沒證據,不會輕易說出口撕破臉面。二是我的嫌疑相對較低,畢竟燒紙的時間是有要求的。”
沈姜明白過來,根據這個副本的慣例,順序越到後面,危險越高。自保的同時完成任務已經不容易,到了最後一人,隻怕是時間堪堪夠用,哪裡能騰出空來和沒有矛盾的韓飛沉生死搏鬥。
技不如人被鬼所殺的可能性最高。
“你知道齊府,除了齊明誠和下人,一共有多少人嗎?”
紀文溪看了她一眼:“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