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姜還沒來得及細想,忽然腦内傳來尖細的慘叫與呼救聲。
她下意識捂住耳朵,然後發現沒用,隻能循着方向趕了過去。
後院的繡球花叢前,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處,手懸在繡球花上方,隻要一個動作,便能讓他們變得粉碎。
玩家之一,蔣沙。
虞亭并不認識這人,柏深似乎與他有過接觸,評價是:不喜歡。
“有什麼線索嗎?”沈姜自然而然地走了過去,觀察起花叢。
不得不說,這些花長得極好,受到了精心的照顧。
“關你什麼事。”蔣沙不打算搭理她,手上正要用勁,卻被沈姜握住了手腕,不由得挑了挑眉。
沈姜試圖把他的手拉開,未果,又不能松手。
感覺到一股氣勁沖入手心,順着她的經脈以極快的速度遊向心髒。沈姜連忙斂神護心,将氣勁化開分散到各處。
雖然護住了心髒,可血脈還是受到了一定的沖擊。
她定了定神,忍住喉頭的腥甜氣,笑問:“這些花有什麼不對嗎?”
蔣沙有些驚訝于她的實力,畢竟他曾探查過,沈姜不過是個修為淺薄的玩家,從柏深那也得到證實,她尚在初級。
硬解自己一招,不說當場昏迷人事不醒,好歹也要受個重傷無力站立。
可沈姜竟然還好好的。
不管實際情況如何,她面上能夠展現出平靜無事的模樣,也算是有點本事。
隻可惜,不夠看。
“滾。”能忍耐至此,蔣沙自認為已經很看柏深面子了,希望面前人不要不識好歹,自尋死路。
事實證明,她還真沒什麼眼力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線索也别藏着掖着,團結一緻,才能盡早離開,不是嗎?”
話音未落,隻感覺手上一震,連帶着整個手臂都麻了。
蔣沙看似輕輕一揮手,沈姜卻連退幾步不能停,直到背心撞上什麼東西,才站穩腳步。
是項正天。
蔣沙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喲,英雄救美啊。”
項正天看向他身後的繡球:“吃獨食?”
“屁!”蔣沙對項正天有幾分忌憚,“問過了,沒線索,沒任務。就是邊緣NPC,物盡其用而已,這你也管?”
筆仙适時為沈姜科普:[玩家變強的方法,除了通過積分購買道具以及技能升級、自行修煉之外。還有的會獵殺副本裡的鬼怪,或是提升道具修為,或是直接煉成道具,也有拿來輔助自身修煉的。蔣沙走的估計就是這個路子。]
沈姜明白過來,正要開口,嗓子卻似乎被什麼堵住,全然出不了聲。
她驚詫地看向項正天,後者卻道:“證據。”
蔣沙有些不滿:“你找茬呢?”
“誰知道你是想物盡其用,還是獨占線索。”項正天語氣中滿是質疑,他向前兩步,帶着幾分壓迫感,“你迫不及待地要斬草除根,目的真的單純嗎?”
蔣沙心中添了幾分惶恐,面上卻不肯露怯。
他看看沈姜,又将視線移回項正天身上,冷笑一聲:“随你。”
而後轉身離開。
待他走遠,項正天才解了咒術,沈姜道了謝,好奇:“為什麼不讓我開口。”
“沒必要吸引仇恨,你沒有自保的能力。”項正天看着沈姜,眸中帶着審視,“原因。”
“我隻是逛到這,看他神神秘秘的,有點好奇。”沈姜道。
項正天立刻反駁:“撒謊。”
“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沈姜聳聳肩,語氣輕松,“而且我也沒義務消除你心裡莫名其妙的懷疑。”
“你如果誠心結盟,最好實話實說。”項正天道,“要不是看在紀文溪的份上,我壓根沒興趣搭理你們。”
“那你就别搭理。”沈姜對上他的視線,絲毫不懼,“我們隻是提出一個可能,你要是不願意,也不會求着你,各不相幹就是。”
項正天又看了她一會兒,轉身離開。
沈姜沒理會,在花叢前又欣賞了一陣,最後毫無收獲的離開。
踏進室内的一瞬,暗處緊盯着她的視線消失,繡球們迫不及待地七嘴八舌起來:
“吓死了吓死了,他們兩個都好兇。”
“嗚嗚嗚我還以為我要死了,我前天才開的花嗚嗚嗚。”
“好可怕,為什麼人類這麼兇,我記得不是這樣的啊。”
“你上次見到人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能一樣嘛!”
“怎麼不一樣了!不都是人嘛!”